妄何跟著殊詞辛走了許多山路,眼看前面越來越偏僻,腳下的路又窄了些許,若不是近來天氣尚好,這種山路怕是無法下腳,她不禁在心底嘀咕,到底要去哪里,什么深山老林這么難走,莫非另一個玉仙山?
殊詞辛白衣廣袖,高高束起的黑發后飄著白色絲帶,他氣定神安牽著馬一步一步泰然自若,只要妄何不開口,他便無話。
若是突然來了個外人,怕是會以為仙人下凡吧。
只是另一位姑娘看起來稍有疲憊。
早上秋姨打扮的太久,沒吃早飯,此刻肚子餓的支撐不住這張好看的臉。
民以食為天,好看也抵不住餓啊。
前面那位還真是天上下凡來的謫仙,不僅不餓,還越發氣度不凡,仿佛回得是自己的神仙居。
到底還得多久到啊。不爭氣的肚子咕嚕嚕響了幾聲,妄何摸摸餓得干癟的肚皮,又扯扯腰帶系的更緊一些,以前在無憂客棧忙的沒空吃飯,云牧告訴她,把褲腰帶勒緊點就不那么餓了,但那會只要忙完就有香噴噴的米飯吃,現在前不著村后不著店,也不知道走多久才到地方。看著前面的殊公子,幾次欲言又止。
山路太消耗體力了,雖然妄何也是從山里出來的姑娘,走這種彎來繞去的上坡路,兩條腿實在要堅持不住。
“公子,到底去哪里啊?”妄何皺著眉,終于忍不住問。
“不遠了,繞過這邊就能看到前面兩株古樹。”
有了目的,勉強打起精神朝前走去,上完這段坡,前面有些幅度很小的下坡路,殊詞辛喚來妄何上馬,妄何三兩步就蹬上馬身,殊詞辛對她的彪悍作風已經快產生免疫,她肯定不會同其他姑娘那般嬌羞柔弱。可惜了這一身華美長裙,里面裹著個性格豪爽起來堪比男子的姑娘。
剛才還一副餓的前胸貼后背模樣,上馬之后立刻神采奕奕。
已經許久未來這個地方了,每次回來都感覺非常親切,大概前方有最親愛敬愛的人在等著,也有心中那一絲無論如何也抹不掉的掛念。
男子眼中多了少有的柔情,馬兒撒開蹄子往前面奔去,終于看到了那兩株參天古樹,仿佛守在村口的兩株守護神,古樹后面有條被樹藤枝條覆蓋住的小溪,隱隱約約能聽到里面的潺潺流水聲,再往前大概半里路,旁邊有座小廟,從那路過時,妄何見里面只供奉了一位塑了金身的人像,眼似銅鈴,須發漆黑,十分威猛,從模樣上和兩邊對聯猜測應該是位將軍。馬兒跑的太快,一晃而過沒仔細看個清楚。
終于看到前面有人了,一位著藏青色長袍的大爺扛著鋤頭慢悠悠從路邊走過,看到眼前騎馬而來的男子停了下來,殊詞辛也趕緊下了馬,畢恭畢敬行了個禮,“五爺好。”
妄何見如此情況,摸不著頭腦,依然見機行事,也欠了欠身規規矩矩說道,“五爺好。”
心里卻疑惑萬千,從未見過殊詞辛對誰如此恭敬,這深山幽谷還有此等高人?
扛鋤頭大爺精神抖擻,眼不瞎耳不聾,看到來人嘴巴咧到耳朵后,鋤頭丟在一邊,抓住殊詞辛的手不住點頭,“詞辛回來了,詞辛回來了。”激動的雙手不住顫抖。唾沫星子飛到他臉上,濺到妄何身上,她瞥了眼身旁的殊詞辛,他竟然破天荒地沒有露出厭惡的鄙夷之色,這位什么來頭的大爺啊,竟然讓人中龍鳳的殊詞辛公子不嫌棄他的口水。
妄何自然也不敢伸手去擦衣裳。
待大爺激動完終于注意到旁邊的她時,洪亮的嗓音讓妄何為之一振,“詞辛,這是你媳婦兒吧,長的可真俊啊,果然是男才女貌。”
輪到妄何止不住的顫抖,“五爺,您誤會了……”
她正欲解釋些什么,殊詞辛若無其事說道,“五爺,您近來可好?”
老大爺拾起鋤頭,嘿嘿一笑“老頭子哪有什么好不好,看到你來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