窩頭在妄何手中一會就解決完了,又伸手拿了一個,殊詞辛開始懷疑喝的兩碗粥到底去了哪。
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滿意,祖母看妄何越看越歡喜。
慈愛的目光轉移到眼前姑娘身上,她的食量讓老人情不自禁道,“孫媳婦兒可真好生養,孫媳婦兒,告訴祖母,你叫啥名?”
老人情真意切的盼著眼前姑娘開口,窩頭把嘴巴塞的鼓鼓地,她含含糊糊說了幾句,誰也沒聽清。
殊詞辛連忙起了身,在老人耳朵邊說道,“祖母,她叫妄何。”
“好,好,好,妄何好。”
她的窩頭終于咽了下去,露出一排皓齒,甜甜地說了句,“祖母,您的窩頭真好吃。”
“喜歡就好,喜歡就好。辛兒,帶孫媳婦兒出去玩,瞧瞧鄉親們去。”
“祖母,那我們四處走走去,您有事就叫我們。”
老人溫和的擺擺手,“去吧,去吧。”
辛兒長大了呦,把媳婦兒帶回來給老太婆看了。
從老舊木屋里出來,妄何也并未見到許多鄉親,殊詞辛負手走在前面,白色衣袍顯得身姿愈發清冷。
石塊組成的小路歪歪扭扭,兩人各自保持沉默。
走到路旁的菜地邊,里面的泥土被整成一塊塊方形,種的玉米已有小半截高了,一位包著頭巾的婦人正在地里勞作,直到殊詞辛喊了她一聲,“大娘。”
婦人直起腰轉過頭,喘著氣笑道,“辛兒啥時候回來啦?”
“剛來的,想念祖母,就回來看看。”殊詞辛淡淡笑笑,有如鄰居家大哥那般親切隨和。大娘是殊詞辛堂伯的妻子,他父親并沒親兄弟。
妄何跟在他身邊,他見了長輩行禮,她也跟著欠身,他和鄉親們聊天,她就現在旁邊聽,時不時的有人夸她幾句,村子不大,轉了一圈下來,大家都知道她是殊詞辛的媳婦兒了。
全程殊詞辛并未解釋過一次鄉親們的誤會。
妄何心中雖有疑惑,也并未直接了當發問,想必到時候他自然會給一個合理的解釋。
晚霞染紅了露出半邊的夕陽,天邊金燦燦的耀眼光芒依然不可直視,霞光四射籠罩人間,云朵仿佛被鑲上金邊,高大的山峰矗立在云層之下,夕陽的光漸漸收縮,已經覆蓋不到墨綠的山頂。
兩人坐在村頭的山頂,看向更高處的山峰,晚霞,落日,飛鳥,直到夕陽躲進遠遠地大山后面。
這樣的一天即將拉下夜幕,殊詞辛緩緩站起身,并不往回走,目光依舊在那片蒼穹之上,神色平靜異常,看不出是喜是怒,是放松是焦慮。
他伸出修長的手指,欲抓住天邊最后一抹亮光,妄何坐在草垛上,看著他手指縫中穿過的光線,一片緋色的祥云,緩緩從他指尖流過,直到夜色徹底降臨,她才輕聲細語道,“公子,我們回去吧。”
他的側臉蒙上了層柔軟的碎光,兩人相視一笑。
這樣溫柔的妄何,顯然是極少能見到的。
這樣的殊詞辛,顯然也不可多見。
兩人回到長安村,雖然一路無話,距離仿佛拉近了許多,妄何順路掐了根狗尾巴草叼在嘴里,到了祖母的院子里,殊詞辛趕緊幫她把嘴里那根狗尾巴草扔了。
妄何翻了個白眼嘴里嘟囔著,“我叼根狗尾巴草怎么了嘛。”
殊詞辛并不理會,直到祖母招呼他們去吃飯。
夜里,祖母把他們安排在殊詞辛小時候睡的廂房,給了一床薄薄的棉被,妄何累了一天,面對一個屋子的人卻只能干瞪眼。祖母這安排是什么意思?難道要生米煮成熟飯?想到這里,不由焦慮起來。剛想開門去跟祖母解釋解釋,殊詞辛轉身拉住了她的袖口,“你睡床,我在凳子上坐著。”
妄何假意推遲一番,“公子,這樣不好吧。”
“不然,我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