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不安。戰事剛開始,還沒有傷兵,一切都準備就緒了,真的是無事做。
“清創包都蒸好了?”
“蒸好了,全部備好了。咱們的人每人帶兩個軍卒成一組,每一組一處營房,全部嚴陣以待。”
“那個探查包呢?”
“也蒸過了,就放置在主營房。凌風和凌云在那里等著······”
徐清陪著徐義轉,像熱鍋上的螞蟻。他羨慕徐風、徐云,只需要陪著那些護衛兵就行,不用陪著徐義焦慮。
徐義就是焦慮,手腳都不知道往哪兒放的那種。
這才第一天,應該說剛開始。
“徐參軍,來了!傷員來了!”
徐義聽到營房門口的喊叫,抬腿就要往外跑,剛邁出一步就停了。
不能慌,絕對不能慌,冷靜,一定要冷靜。
徐義需要判斷每一位進來的傷員的傷勢,并作出評估和調配,讓他手下的這些所謂的創傷軍醫,能對應能力救治傷員。
不來是不來,一送來就是幾十······
徐義在分診臺,看著就那樣隨便丟進來的傷員就頭炸。
這是你們的同袍呀,就不能溫柔些嗎?
“這一位,左腿受傷,沒有骨折。第一組帶走,清創縫合······”
“右肩部箭傷,箭矢卡肩胛骨上了。帶走,清創縫合······”
“左腿骨折,移位情況不嚴重,凌風帶走,復位,清創縫合,固定······”
“這一位······”
這是貫穿傷,箭頭已經從后腹部鉆出來了。徐義正準備喊誰來著,卻發現根本就沒人能搞定這個。
“徐清負責分診,四肢受傷,或者骨折情況不嚴重的都分下去。”
“錯位嚴重,胸腹部受傷的一律給我帶進來。給我盯著清創包的清洗和消毒······”
就在傷員送進來的那一刻,徐義就進入了一種狀態。再沒有什么徐家,也沒有公明殿和軍營,眼里只有病人。
沒辦法,這是十多年形成的慣性,職業慣性。
雖然不曾主導過這樣的大事件,不曾有過這樣指揮重大事故的救援,但并不代表徐義沒有冥想過。
即便是最慘淡的人生,內心也曾輝煌過,即便是再無名的醫生,內心也曾有過大事件的過程。
內心演練過多次,真遇到了,跟內心多有不同。但有一點是正確的······急病人所急。
可惜,一名箭矢貫穿傷,讓徐義不得不停下這種指揮、調配、掌控全局的感悟。不得不親自去嘗試剖腹探查。
說真的,徐義也只是見過,沒有親自動手過。這不是他的本行······
然而,看著剛剛長出一捋胡須,稚嫩的,只有二十來歲的傷員,徐義真的不忍心說隨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