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徐義上班,也就那樣,既然定下了不做不錯,他就要做出個混日子的態度來。
這幾天除了溜達東都洛陽城,剩下的就待家里了。
有時間還不如在家里鼓搗些所謂的奇淫巧術,比如,跟凌云子交流一下綠礬油,也就是硫酸。沒想到凌云子真的能搞出來。
不說這個,先說說接待西域回鄉的七八十退役軍卒。
好像趙仲漢在這群人中挺有威信,居然一個不拉的都帶來了。
好在徐府現在夠大。
徐義搞了兩頭豬,還像后世農村辦紅白喜事那樣,在演武場支起灶火,老大老大的鐵鍋…~從軍營里帶出來的。
都是些粗人,也不需要把肉做的太嬌嫩,一切以大為主。
金麥釀敞開喝。
真正的大口喝酒,大口吃肉……
然而,本來一場歡喜的宴席,到了中場卻被無意中帶進了敘舊的哭泣中。
凌風子、凌云子,徐風、徐云,包括徐清,都是當時傷病營的。
這些軍漢,有很多都是他們處理傷口的。
這一次,時隔兩年,再一次相見,各自境遇和思念,混亂的情緒,在這一刻徹底迸發了……
徐義沒醉,也沒人敢跟他抱頭痛哭,就一個人看著他們宣泄情感。
徐義是不敢再喝高了,但他喜歡看這班人喝高,喜歡看這群人如此暢汗淋漓的宣泄。
雖然他不在其中,卻能感同身受,一直在那種氣氛中。
“你當時救了他們?”
鶯娘很奇怪這事,演武場里那真誠的情緒,她能甄別。
“也不算我救,他們本不該死。你也知道,現在我是孫思邈的瘡科傳承人。”
“在這個世界,只要是創傷,我沒有說沒救,那就肯定能活。”
就在這種情形下,徐義都不忘吹牛逼。
不過,好像這也是事實。
“孫思邈呀,我知道,宗門里都知道。”
“你是說孫思邈跟你那個宗門很熟?”
鶯娘的話讓徐義本來就沒混亂的思維,瞬間更清醒了。
他自己的來歷,本以為只有公明殿知曉,甚至公明殿都傾向于自己真的接受了孫思邈的傳承。
一旦出現另外,還是一群人,一個很可能實力強大的宗門知道,真不知道對他的未來會是怎樣的。
“不熟,只是宗門里記載,孫思邈進山潛修以后,跟宗門的祖師有過交往,也留給宗門一些湯方……”
這就行,徐義放心了。
“放心,我是你的人。”
不知道是不是鶯娘看出了自己的緊張,最后這句話說的斬釘截鐵。仿佛真的是想讓徐義放心。
徐義沒說話,只是點了點頭。不需要多廢話。
“他們很窮,今日是敘舊,似乎也是告別。我需要做些事,想讓他們能過的有尊嚴一些。”
“今天看他們進府門開始,就一直很拘束,哪怕是醉酒了,一直不敢離開演武場一步…~”
“人的交往也是分階層的,也講究門當戶對。差距太大了,就注定會分開。我不想,我很珍惜這種情感。”
鶯娘是自己的人,徐義也不知道跟誰說這些話,對鶯娘說或許最合適。
“嗯,我是你的人,他們也是你的人。”
果然,鶯娘的話完全脫離了表象,直抵本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