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三言兩語定下了,徐義原本準備的說辭,根本就沒用上。
都不知道圣人是心大還是太驕傲了,就這樣放心的讓徐義主導新軍了,還是火器軍種呀!
其實想想也是,在圣人看來,兩千新軍,即便是有這火藥彈和所謂的火銃,真掀不起什么大浪來。
可是在徐義看來,就這兩千新軍,那就是未來整個大盛朝新軍的火種······君王是智慧的,可時代限制了他的想象。
“義哥兒,有點操之過急了。老夫理解你的做法,可還是急了點。”
“信安王,何故?”
“你可知道,如今朝廷的府兵制已經是崩潰的現實?”
“小子有所聽聞。”
“其實,就長安的十六衛,缺額三成視為正常,且有半數為老弱病殘。諸將領據軍餉而蒙蔽圣人。圣人所言,允你在十六衛選兵,你又能選幾個有用的軍卒?”
“這里不是隴右,兵員也并非你所見的隴右兵的樣式,這是長安,整個長安的軍營,就是老夫,也是束手無策,無心究竟了。”
“曾經守衛長安十六衛的精兵強將,如今只留下名頭了。現在是募兵制,整個長安十六衛的募兵額度是足額的,而實際在軍營的軍卒不足七成,還是府兵、募兵、健兒混雜。”
“更為可笑的是,那些募兵,日常都在長安城里有各自的營生,無非是軍營里點個卯,任由將領們隨意給幾個錢。這就是現在長安十六衛的現狀。”
這就是圣人允徐義選兵練兵的基礎吧。
當信安王把這些告知徐義后,徐義對于所謂蒙蔽圣人的話,真有點懷疑。否則也不會恩準募兵制的推行了。
圣人是自信的,也是狂妄的,總覺得整個王朝都在他的手掌里,不論邊疆還是京師,所以,只要本朝有兵,他就無所謂是在邊疆還是在長安了。
總則吧,這幾年邊疆一直是捷報頻傳的,吐蕃也好,大食也罷,包括契丹、室韋那些,每年的征戰都是捷報頻傳的。
所以,應該是圣人視而不見吧,這也是圣人大方的給徐義兩千額度新軍的原因吧。
“義哥兒,老夫本來想讓你在左金吾衛多待些時日,也好能整飭一下,招攬一些有用之人為你所用,為以后征戰邊疆做些準備。”
“老夫老了,很難再出征了······你這樣過早的提出訓練新軍,唉······有點空中樓閣了。在長安,你還沒有基礎,這不是你的品級和長公主義子身份能改變的。”
李煒也算是語重心長了,把能說的不能說的,一股腦告訴徐義了。
“十六衛出兩千,信安王,應該不難吧?”
“是不難,怎么說也是近十萬的兵額。可你可曾想過,左右監門衛、左右千牛衛主宮門和圣人守護,這四衛存在缺額,又不能在圣人跟前露底,可給你多少兵額挑選?”
“同理,其余十二衛,駐守長安者,兵額六萬,實際五萬不到,都需要留著讓朝廷,讓圣人看的兵員,又能給你多少可選之兵?”
“就是左金吾衛,老夫這所謂的左金吾衛大將軍,都做不到讓屬下將領將精兵全數放出來任你挑選。在長安的軍營,誰都有跟腳,誰都怕犯事,都處于一個眾所周知的平衡中。”
“兩千,或許容易,或許難。若是你在左金吾衛待三兩年,摸了底,了解了實情,甚至將整個十六衛的情況都摸清了,再將你的訓練新軍的想法呈于圣人,到時候只需要朝廷的詔令,選調兵員即可。”
“從東都隊列隊形訓練,老夫就知道你對練兵有想法,只是時日不長,就是老夫也對當下長安的兵員狀況不曾了解太多······”
“所以,老夫才說你急了些。”
徐義懵了。不管是當初在隴右,還是后來去朔方,不管是對戰吐蕃,還是征戰契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