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是真的履行著親自接待訪客的承諾,信安王也是如此。
信安王造訪的事,徐義并不知道,這時候他沉浸在勾勒一個城池的勞作中。其實,就是憑著記憶,畫出曾經腦子里后世那種大型工礦企業的畫畫。
再把后世的一些規范的、秩序的、條例的城市管理理念融進去,真的很有成就感······
“義兒,信安王來過。”
長公主沒有隱瞞徐義李煒來徐府的事,很鄭重的告知了他,擺出一副正事正辦的態勢。
“娘親,信安王可是有事?”
“也不算他有事,他說是因為你的事。他認為你在細柳營整個事件中所占的份額太多,不好。”
徐義不吭氣了。
說真的,徐義不傻,從圣人當初獨斷專行的給他留如此大的份額,他就感覺事情有些詭異。可面對長公主這般真誠的維護他,他不能說什么。
事實上,徐義也知道,圣人不可能對長公主說太多,可長公主鑒于對圣人的信任,自然是不會有什么懷疑的。甚至說,當初若是圣人不給徐義這樣的份額,說不定長公主有可能據理力爭。
引導徐義跟玉真以及內務府合作,是長公主提出的,她不想在合作上讓徐義吃虧,甚至還應該比更那些世家合作占比大一些。
只有這樣,才能表示她作為義母的真誠。
所以,這幾天,徐義就用所謂的沉迷于新城的規劃,以此來讓自己忘記什么。
有點上了賊船的感覺!跟皇家合作,徐義并不認為是自己混朝堂最恰當的做法。
然而,長公主卻直接給他堵了門,趕走了所有拜訪。
“娘親,孩兒在所有的合作中,不曾有過如此大的份額。是好還是壞,孩兒不好說。總則覺得有點不踏實。”
“義兒,信安王以為,圣人在分配如此大的份額時,有意讓你借此份額來聚攏朝堂的人脈······”
“娘親,或許信安王是對的。”
徐義這時候真的感謝信安王。沒有信安王這茬,他徐義若是提出來,有點不識好歹的意思,更是會表現出跟皇家割裂的意圖。
但是,由信安王提出了,徐義借這個梯,就好下樓了。
“娘親,孩兒以為,是不是應該將舍出細柳營各項收益一事,奏請圣人決斷?孩兒以為,其中的很多產業,都關乎到王朝的戰略。”
“另外,孩兒以為,在與其他世家談判此事時,不得干預細柳營的運營,應該作為基礎原則······”
有點虧心了。設埋伏讓長公主出頭,徐義也是沒辦法。
本來嘛,圣人的做法,就已經將長公主置于事件的中樞了,徐義也不得不借長公主的名頭。
至于將皮球踢回去,讓圣人作難,徐義沒有一絲難為情。雖然徐義玩不了權謀,這點事情,還是能看出來的。
“義兒,為娘雖為皇家人,卻也知道,即便是忠誠于圣人,作為臣工也必須要有自己的實力。”
“世家之所以稱之為世家,那是因為他們幾百年積累,讓王朝更迭的治政都很難脫開他們的子弟和門生。勛貴之所以為是勛貴,是因為從開朝之初,他們就有一起生死與共的將士。”
“義兒,雖然你為高平北祖上房徐氏,可徐敬業謀反一事,已經將英公的遺產盡數敗落了。義兒若想不因大統繼承人更迭而敗落,就必須培養屬于你自己的勢力。”
“為娘以為,細柳營的運作,是你起家的開始。這兩千神策軍在未來是你的班底。信安王當初為你在東都留存的人,小氣了些,義兒的成就不僅于此。”
“為娘之所以這段時間替你擋住了哪些拜訪,就是擔心他們以勢壓人,讓你不得不放棄應得的利益,還是圣人允許你擁有的勢力。”
長公主這算是開誠布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