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身對他行了一禮,起身時已經換了一副笑模樣。“燕大人,這么巧?”
“姑娘有請,在下不敢不來。”燕沽笑容滿面,看上去心情極好,目光中卻生了一絲寒意。
晚寧勾了勾唇,沒有應話,轉身請燕沽就座。
燕沽瀟灑邁步,極其自然的坐到了慕晚寧對面,眉梢輕挑,示意月奴,“換首曲子,你之前不是學過一曲《清平調》嗎,還是邱先生填的詞,就彈那首吧!”
然后又看向晚寧,語調隨意,“姑娘不介意吧?”
晚寧抬眸看了他一眼,笑著搖頭。
月奴行禮,曲調悠悠而起。
聽著婉轉的琵琶聲,燕沽眼底的不愉漸漸散去,笑容可掬的盯著晚寧。
這男人不笑的時候就是端端的好看,笑起來就莫名添了幾分邪魅。
晚寧被他看的生了幾分惱意,伸手指了指茶碗示意四骨給燕沽倒茶。
四骨手剛伸向茶壺,卻被燕沽攔下。
“上回說要請姑娘喝茶,不如就今日吧。”燕沽說著揚聲喚道,“廖庭,取套茶具過來。”
門口的小廝廖庭聽了吩咐,片刻后就取來茶具送了進來。
月奴此時又開始了吟唱,詞調明落大方,與方才截然不同,聽著十分舒心。
燕沽接過茶具器物,又打發了廖庭出去,自己動手把茶具擺好,洗茶、燙杯、泡茶、沏茶,動作優雅,一氣呵成。
晚寧細細看著他手上的動作,他微微垂著頭,手指纖長有如白玉,指節微微突出,食指和虎口都有薄繭,但絲毫不影響這雙手的美感。
視線從他指尖往上,又落在那一襲淡紫色袍衫上……晚寧不由感嘆,這個人確實是得天獨厚,哪兒都生的極好。
他今日穿了一身淺紫色的圓領袍衫,妖異中又透出淡雅,氣韻獨特。
伴著玉珠走盤的琵琶聲以及月奴婉轉悠揚的歌聲,再欣賞著燕沽沏茶的動作,仿佛置身于奇妙幻境,美妙絕倫。
燕沽好像察覺到了晚寧的打量,微微抬眼看過來,輕扯嘴角,“姑娘再這么盯著我,我手都要抖了。”
晚寧笑了笑,也不尷尬,隨意的挪開了目光。
待熱盞推到晚寧面前,月奴一曲恰好終了。
燕沽聲音中透出愉悅,“姑娘請用。”
晚寧微笑謝過,捏著茶盞放到唇邊輕輕啜了一口,頓覺口齒生津、茶香四溢,直直的沁入心肺,十分舒服,不由贊嘆了句,“真是好茶。”
“姑娘喜歡就好。還怕姑娘喝不慣這種清茶。”燕沽抬手接過晚寧遞來的空茶盞,又沏上一杯遞回。
“是明前嗎?我很喜歡。”晚寧捏著手中小小的茶盞,感覺指尖溫熱的觸感直達心尖,舒適愜意。“能喝到燕大人的茶,真是榮幸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