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又不是大選,更何況,宮里剛選進去了幾個美人,其中就已經(jīng)有一個慕家的了。
一想到這里,慕家大老爺就來氣,既然要選人進宮,慕荀那家伙怎么不和他們說,非要選個他們都不認(rèn)識的旁支女子,真是晦氣。
氣歸氣,送慕思怡進宮這事,他們合計半天,還是只能去求慕荀。
他們以為這不過是件頂小的事,慕荀能送一個進宮就能送另一個,更何況,他們覺得慕思怡對慕荀來說更親近,更有好處。
然而,慕荀可不是這么想的。
他不想與傻子為伍,太掉價了。
慕貴妃還活著呢!
活得好好的,而且馬上就要為皇帝生下龍子,這群貨卻想著挖貴妃墻角,他沒把他們一鍋端了,已經(jīng)是十分仁慈。而他們不知感恩,不知收斂,反而還想繼續(xù)作妖。
那他就不能忍了,干脆順手推一把,把這群貨也送去類似臨安那樣的好地方歷練歷練。
于是就有了后來慕荀的好意提點,慕家二老爺走了些門路,把慕思怡送去了陵陽長公主府,想由長公主推舉到皇帝身邊。
原本以陵陽的身份是不會理睬慕家人的,可偏偏她自己也過得極為不順,也需要一個和皇帝重新搞好關(guān)系的機會,于是鬼使神差就答應(yīng)了此事。
說到陵陽長公主,那真叫一個可憐。她這半年多可是頹喪得厲害,原本保養(yǎng)得當(dāng),雖然已經(jīng)年近五十,但分韻猶存,可這半年折騰下來,容貌枯敗,看著活像六十多歲,比璟安侯府的明老夫人看著都老。
原本陵陽的兒子女兒好賴都已成親,本打算安享晚年,然而壞事卻一樁接著一樁,她像是被一團帶刺的亂麻困住,怎么都理不出來,還被扎得渾身是傷,悲催至極。
先說她小女兒林玥,因為被他哥下了迷藥和程川成了好事并且有了身孕,鬧了好長時間還是無奈下嫁。陵陽心疼女兒但也別無他法,畢竟身為長公主的臉面還是挺重要的,又在小兒子的慫恿下,只能給女兒陪嫁了大筆嫁妝,聊以慰藉。
本想女兒這也算安穩(wěn)了,至少有她坐鎮(zhèn),夫家不會欺負她,對于驕縱跋扈的林玥來說也不是壞事。可誰知閨女出嫁還不足倆月,就又鬧出來小產(chǎn)之事,還直接回了娘家哭著說程川欺負她,要與之和離。
陵陽也沒多想,和離就和離吧,反正孩子也沒了,總不能讓女兒繼續(xù)在程家受氣。
于是一拍桌子,下定決心以勢壓人,和那個上不得臺面的商戶程家一刀兩斷。
然而單純的陵陽長公主不知道,雖然她身份高貴,但和離這事兒卻是沒她想得那么容易的。
林玥沒了孩子又要和離,程家當(dāng)然不肯,干脆一紙訴狀把林玥告上了京兆府衙門。
此時的京兆府剛剛換了府尹,已經(jīng)不是原來那個笑瞇瞇地特別會打太極的老頭了。
新上任的府尹剛從地方調(diào)任回京,年紀(jì)尚輕,也不知是腦子抽了還是咋了,竟然就把這訴狀接了。
程家夫人在府衙里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哭訴林玥不忠不孝,竟親手用藥打掉了腹中胎兒,這是要斷他們程家的后!
說的有鼻子有眼,一堆丫鬟婆子作證。
這事說大就很大了,彼時最看重的還是子嗣,親手打掉自己孩子還想讓人家絕后這樣的事,在無知路人看來都可謂是歹毒之極。一時輿論都開始譴責(zé)林玥,說她居心叵測,仗著自己是郡主,就肆意妄為,嫁給程川不過是看重他家銀子。
差點沒給陵陽氣得撅過去。
這都哪兒跟哪兒啊!她堂堂長公主會缺銀子?會覬覦區(qū)區(qū)一個商戶給的彩禮。
雖然給的是不少……但她可是一分沒要,全給女兒添妝了啊!
這件事鬧得滿城風(fēng)雨,程家和陵陽都成了長安的大笑話,被長安百姓茶余飯后,津津樂道。
府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