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老爺。京中傳來消息,說是與清風居士一同上京的學子,有好些個被打了,還入了獄。”林福清早便拿著信箋,一路小跑,入了林二爺的公事房,便急急開口。
林二爺將手中的卷宗放置一旁,向林福伸出手,林福自是恭敬呈上。林二爺雖未提只字,但林福跟隨他多年,多少能察覺其心思,這消息來時林福便覺不好,像是京中要出大事,遂急忙將之稟告給林二爺。
待看完信箋,林二爺面上不顯,心中卻起了思量。
消息傳來時,蕭曉已啟程回京數日有余。自那日送纖纖回院,蕭曉便再沒出現在纖纖面前。至第二日離去時,也只是同楊氏道了別。纖纖遂不解,卻并未細究,這其中便有姜克寒的功勞。
“這么些醫書,要哪年哪月才能讀完啊?何況你還讓我全背下來,好似要找齊都不是易事吧。”纖纖瞧著姜克寒還不斷寫出的書單,那厚厚如書冊的紙頁,變成了壓在心間的重量,讓纖纖嘆息不止。
“若是街市上沒有,可去蕭府,那有師父所有的藏書,我所列出的都能尋到。”終于停下筆來的姜克寒,緩緩開口。鐵石心腸的并未因纖纖的抱怨,而減少分毫。
“這便是你接下來幾年的課業,即使我不在此處,你也無需擔心無人教授。”姜克寒面含笑意,將書單推至纖纖眼前。
“你要離開嗎?”纖纖不解他的說辭,本以為他答應老頭代他授課,便是要留下的意思,但照如此看,他好似近期便會離開。
“嗯,我是出來云游的。云游,之所以為云游,當然是四方游走,自不會在一處久留。怎么,小丫頭想我留下?”那饒有興味瞧著纖纖的眼神,便似與白雪玩鬧。
“你都將書單給我了,我怎好強留你。不過你打算何時離開?臨行前記得多給我些配好的藥丸,傷藥也要。”聽著纖纖如此開口,姜克寒第一反應,便是老頭也極愛搶他所制的藥。似乎每次相見,皆會被搶。不過說到底是他自己懶擺了。
“你怎么跟那老頭一個德行?我的藥便那么好?老頭除了醫術便是一身的臭毛病,你學什么不好?偏學這些個。”
“我不管,你就說給不給吧?”纖纖一副不給就強搶的架勢,逗得姜克寒哈哈大笑。那笑聲,在纖纖接連送來的眼刀下,才漸有緩勢。
“嗯,答應你便是。”
平京城里,蕭曉入得城門,一路行來便覺城中氣氛有異。如今正值晌午,本是熱鬧之時,街上眾人卻多行色匆匆,偶爾熟人相見,也僅相互點頭示意而后各自忙碌,并無人在街上久留。
“少爺可覺著今日有些不尋常,需小的去打探一二嗎?”小童也察覺出異樣,主動開口詢問著。蕭曉聽此便點了頭,還囑咐小童日落前回府,便一人往南城兵馬司而去。
行至蕭啟的公事房,卻被守門的兵士攔住。
“站住,你是何人?膽敢擅闖此處。”
“煩請通傳,蕭曉求見。”蕭曉見此人面生,許是不實得自己,也并未為難。
那兵士見來人如此說,便入內通傳了。
“去去去,這人誰放進來的?咱們五城兵馬司,什么時候也是閑人可以亂闖的?”那兵士一退出門便吆喝著,倒叫等候在旁的蕭曉一臉疑惑。
這一吆喝引來了巡邏之人,其間不乏認識蕭曉之輩,上前搭話。
“蕭小公子這是來找二公子、三公子嗎?兩位公子如今在營中,并未來此。”
“那父親也不在嗎?我是來找父親的。這位怕是新來,有所誤會。”蕭曉拱手與搭話之人致禮。但見眾人都面色各異的看向他,蕭曉不禁再開口“可是有何事發生?”
“蕭小公子此前不在平京?”蕭曉點頭,開口的還是方才搭話之人。
“那便是了。蕭小公子尚未回府吧,蕭大人調任了,蕭小公子回府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