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巡鹽御史的位置上這么些年,沒道理沒有一筆龐大的令人咋舌的家產,想來榮國府看中的必定是這筆家產。
作為家主,他很懂得賈母的心思,想來林如海心里也清楚,但賈母畢竟不會害黛玉不是,至于交付給他人,那就說不準了。自古以來財帛動人心,而人心這個東西,呵呵,是會變得,就和圣心一樣。
前者變,變惡也不過危害一家,最大不超過一地;后者若變,天地失色,浮尸萬里。
“世兄,可否再手談一局,若是你公務在身,那就作罷。”林如海再度說道。
“也好,今日正好無事,就和如海兄切磋切磋。”
說罷,林如海便是將門外的管家喊來,讓他去找個丫鬟過來收拾一下,順便讓廚房準備一些點心小食送到這里來。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再說王攸,王攸身后跟著兩名小廝和四個帶刀的護衛。護衛他也認識,是當初和他進榮國府時十二人當中的四個,兩名小廝除了其中一個管銀錢的川兒,還一個則是幫他拿著文房四寶和準備吃食的魏畑。至于四個護衛,分別是王寅,王辰,王未和王亥,他們的名字是父親王子騰根據十二地支賜名的。
一行六人再度來到渡口,渡口處停了許多船只,人也比往日里多了不少,其中更多的是趕赴金陵考舉的學子,在這學子之中,也有等級差異,就好比一艘五層的畫舫之上,地位高的學子往往在上面,還有著吃食和相應的歌女助興,著實不像是去考試的,而是出游,而越往下的學子,地位相對較低,有位置坐著的都有些文名和依仗,但沒發生什么嚴重的沖突,至于站著的大都是寒門子弟。
王攸不是沒有同情心,但這個世界就是如此,你有地位有身份就是能享受別人沒有的,不過好在國家也給你成為這樣上人的機會,這就是科舉制。
之所以沒什么沖突,也無外乎大家都是讀書人,手無縛雞之力的讀書人,且不論打不打得過,如果挨了打,少說也得躺在床上修養幾日的,可是鄉試在即,誰愿意等下一個三年。此外,如果被打之人一朝中舉,而打人之人落第,也是一樁麻煩事。
踏上一艘五層的畫舫,王攸并沒有直奔第五層,去欣賞什么歌女舞姬的,而是現在第一層船舷處逛了一圈,一方面是想看看有什么可以結交的人,還是那句話,大家都功名未顯,若是走了狗屎運,結交到一位未來做了大官的人,也是一件好事,古人相對來說比較看重禮節和信譽,尤其讀書人,所以知恩圖報的人也不少,想起這個知恩圖報的事,王攸嘴角抽了抽,記得那晚自己讀紅樓之時,點評賈雨村之語。另一方面也檢查一下這艘畫舫的安全性,畢竟不是什么官家的船,萬一有什么潛在的危險性,自己也好及時躲開,正所謂君子不立危墻之下,就是這個道理。
在古代,落水尤其是落入江中,說是九死一生都嫌高了,他可不想像王勃那樣英年早逝,所以還是小心一點。
金陵在揚州府的上游,從運河南下至江面,隨后逆水而上,不過半日便可抵達金陵,不過聽聞此次鄉試地點在江南貢院,自是要領略一番秦淮景色的。
眾人見到上船的王攸,心里雖驚訝但不覺奇怪,尤其是在注意到王攸身后跟著六個人之中有著四名帶刀的護衛,更是認定王攸肯定是某位世家大族的公子,這么小就去考取功名,說不定只是提前三年熟悉一下考場環境而已。
王攸逛了一圈之后,覺得第一層著實有些無聊,再說這半年來他都是呆在林宅,和外界接觸的很少,哪有什么認識的朋友。于是便是走近船艙,順著樓梯上了二樓。
略微掃了一眼,發現倒是有幾處空位,不過也不想占據人家的位置,畢竟離船滿還有一段時間。再加上他早上沒吃什么東西,正打算去尋些吃食,于是又是進入第三層,到了這一層,基本上從他們的衣著上就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