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王攸自王鸞處前往王子騰的書房,而王攸的姐姐則是將事情大概又轉述給了石氏,石氏聽過后,也和王鸞先前一樣,但又歉意的看向自己的女兒,說道“鸞兒,苦了你了。你弟弟他也不容易,唉!”
“母親,攸哥兒說讓您和父親做主,難道你和父親就沒考慮過嗎?”王鸞頗為好奇的問道。
“我和老爺有分歧,你小姑母當初也和我提起過,不過被我回絕了,畢竟那時候攸哥兒還小,老爺也不在家,我也不好做主,哪里知道你弟弟那天居然把寶釵給送到里屋的床上的;至于那林家的姑娘,就連老爺也頭疼”石氏分析道。
“呵呵,弟弟太優秀了也是件頭疼的事!”王鸞無奈的笑道。
“你還有臉笑,你弟弟的事情要是解決不了,我看你自己都沒法嫁出去。”石氏指責似的說道。
“父親,孩兒給你請安!”王攸行了跪拜禮,隨后便是起身,輕聲說道“父親,我有要事和你說。”
王子騰點頭表示無礙。
“父親,此事需要你的幫助,明日就是端午佳節,按照宮中禮節,貴妃娘娘那邊姑母是需要過去一趟的,所以我想”王攸附在王子騰的耳邊將自己的想法和計策全部說了出來。
王子騰聽完之后,眉頭微皺的說道“你確定不會引火燒身?”
“要的就是燒身!”王攸自信的說道,“此事不得不為,今日姐姐一番話倒是讓我意識到如今我們王家和榮國府的賈家一樣都身處風口浪尖之上,圣上當初之舉不無沒有壓制我們王家的道理,只不過他通過轉嫁的方式將眾人的目光從我的身上移到了榮國府賈家,老師當初也和我談論過此事,只不過老師當時并沒有意料到圣上封妃之舉,正所謂木秀于林風必摧之,孩兒縱有守孝三年之期,但京都之內,眼線眾多,也依舊又許多人在看著我們王氏一門。所以才有這燒身之策,只是不得不利用一番賈家的園子,可惜此舉未免要牽連幾位姐妹的清譽,孰輕孰重,我想父親想的比我清楚。”
“想來你還有一層原因吧。”王子騰凝重的看著王攸,說道,“是為了那林家的姑娘?”
“老師對我恩重如山,他臨終之言作為弟子的我不得不遵從,至于他人,我也管不得許多了。當斷不斷反受其亂!”王攸斬釘截鐵的說道。
“看來你做出了屬于自己的決定,我和你母親也一直為這事煩惱,可是你記住,有些事也并非你想的那般簡單,我們王宅之內都有圣上的眼線存在,更何況那榮寧二府。你也不要忘了,你身上有著江南士子的印記,你是今科探花,雖無官名,但此事也將是你日后為官的污點,會為人詬病。”
“水至清則無魚,人至察則無徒。”
“好一個水清無魚,人察無徒,看來你學到了你老師的一些本領。既然你已經想的很清楚,那么我就幫你一把,想來娘娘那邊也會答應的。”王子騰說完,便是讓王攸離開了書房。
王攸回到青云軒,急忙命清影研磨,又讓風鈴去挖了一株萱草將其種在一小巧花盆之內,花盆之上勾畫的是揚州瘦西湖的五亭橋。這花盆是當時離開揚州時,王攸暗地里托川兒去買的,后來一路帶到蘇州,再帶到京都,有些事情他既然選擇去做,那么就盡量去做好。
“離賈元春省親還有大半年的時間,也不知道她一個人會不會聽話好好的吃藥,好好的睡覺,但愿自己的這份心意她能明白。”王攸心里暗暗想到,此時,清影的墨正好磨好,取過一張書信的宣紙,沉著了一會兒,便是在上面寫道
萱花雖微花,孤秀能自拔。亭亭亂葉中,一二芳心插。(注取自蘇軾的《萱花》)
寫完之后,將宣紙封在信封之內,并未用印戳和在信封表面備注姓名。
“風鈴,你把這信還有這盆萱花交給我姐姐,她會明白的。”王攸吩咐道。風鈴應聲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