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云!”
王夫人沖著外間喊了一聲,當即就有一個小丫鬟快步走了進來。王夫人吩咐道“昨兒給襲人的香露還剩下幾瓶,挑兩瓶送到蒼泱筑那去,交給清影!”
“是,太太!”
彩云應聲便退了下去,從柜子里取出兩瓶香露后就前往園子去了。
卻說怡紅院內,襲人正坐在賈寶玉床前繡著針線,而晴雯則是拿著一柄拂塵在屋里左右晃著,想必是在驅趕蚊蟲。
碧痕,秋紋二人則是在外間指使著一群小丫鬟做事,兩人則是有說有笑的玩鬧起來。
一個小丫鬟正端著水盆將里面的臟水潑到院外時,只見王攸突然走了進來,小丫鬟被唬了一跳。又聽得哐當一聲,水盆掉落在地上,臟水飛濺到小丫鬟的繡花鞋上,隨后彌漫開來。
一眾丫鬟循聲望去,皆是神色緊張,屏氣凝神起來。
對于這些小丫鬟,王攸也沒搭理她們,直直的向正房處走去,碧痕察覺出外面一下子安靜了下來,當即就發現了王攸,趕忙對秋紋使了個眼色,讓秋紋去里間通傳。
而碧痕走出外間,對那些未曾行禮的小丫鬟呵斥道“你們這群作死的小蹄子,攸大爺來了,不知道吱聲請安問好的不是,都傻愣愣的站著做什么!”
那些小丫鬟立即意識到了失禮之處,趕忙行禮。
外間的消息傳入里間,寶玉躺在床上,只是身子略微顫了一下,并無其他動作了。
晴雯想起昨夜瀟湘館的事,趕忙將手里的拂塵放下,躲在了襲人身后。
王攸踏入里間,襲人站起身,笑道“攸大爺,請坐!晴雯,你去外間端碗茶來!”
晴雯行禮后快步的走了出去。
“我很嚇人嗎?”王攸對襲人問道。
正當襲人回話的時候,賈寶玉開了口,說道“攸弟弟,此事終究是怪你,我那院門的門栓可是斷了一根!”
“怪道如此,我說怎么我每次前來,寶表哥院中的這些丫鬟都是對我退避三舍,全不如別處!”王攸笑道。
“攸大爺說笑了,園子中誰不知道您是進士老爺,她們哪里見過什么世面,自然是畏懼些的,攸大爺莫要怪罪才是!”襲人掩飾說道。
“什么進士老爺的,襲人,他和我一般大,又是我姑表兄弟,橫豎里不過也是個年輕公子,你怎么把他和那些沽名釣譽,整日只懂得應酬事物,談些經濟學問的人混在一起了?”賈寶玉略微責怪的說道。
“攸大爺!請用茶!”晴雯端起一杯茶放在了桌案上,恭敬的說道。
王攸當然看到晴雯有些顫抖的手,隨后說道“你這院中別人我到不知道,只是晴雯倒是畏懼我畏懼的厲害!”
晴雯聽到王攸提起自己,趕忙后退了幾步,惹得寶玉心中有些不滿,但臉上還是尷尬的笑了笑。
“攸大爺,晴雯是老太太身邊的人,想來是知道您的一些脾性。”襲人將晴雯往后拉了拉,解釋道。
“過去的就是讓它過去就是,何必耿耿于懷,郁結于心呢!”王攸意有所指的說道,“只要和我無關,那我也是不在意的,晴雯,你可知曉?”。
“回攸大爺的話,記住了!多謝攸大爺恕罪!”晴雯告罪道。
王攸點了點頭,抿了一口杯中的茶水。
賈寶玉趴在床上,心中郁氣叢生,問道“不知攸弟弟剛從何處過來?”
“剛從姑母那過來,對了,姑母和我說了一句話!”王攸靜靜的說道。
“襲人,晴雯,你們先出去吧,退到外間門外,沒我的吩咐,先不要進來了。”賈寶玉柔聲的囑咐道。
襲人還想勸說什么,但看見賈寶玉制止的眼神,只好領著晴雯,秋紋,碧痕幾人退出正房。
襲人感覺有些不大妙,心里一時間沒了底,問一旁的晴雯道“昨夜我去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