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邢夫人在自己的上房里思索了有半日,結(jié)合王善保家的那一席話加上自己的見解,于這日掌燈時分去了賈赦的房內(nèi)。
賈赦正悠哉的坐在凳子上,其身后的秋桐正替他捏著肩膀,左右兩邊的凳子上坐著兩個年輕貌美的小妾,一人給賈赦喂酒,另一人給賈赦塞上一些菜食,夾起一粒花生米時,不小心從筷間處掉入了懷里,賈赦色瞇瞇的將手伸進(jìn)了小妾的懷里,一頓好摸,惹得后者嬌喚連連,趕忙求饒,更讓賈赦神色晃蕩。
“老爺,太太來了!”門外的小廝朝內(nèi)喊了一聲,賈赦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這正在興頭上,這婆娘過來做什么,簡直敗壞雅興。
賈赦有點不滿邢夫人不會挑時間,最起碼過來之前也派人通報一聲,不過轉(zhuǎn)念一想,就算通報了,自己也不一定會見她,身邊的年輕貌美的小妾如何比不得那個人老珠黃的蠢家伙。
雖說賈赦不喜,但是邢夫人畢竟是他的正妻,明面上的禮數(shù)還是要做的,盡管自己不在乎這禮數(shù)。
“讓她等我吃完飯再進(jìn)來!”賈赦命道,門外的小廝不敢違拗,連忙跑到屏門處將賈赦的命令告知了邢夫人,后者同樣點頭表示知道了,就站在門口等著,約莫半炷香多的時間,里間的小廝又來報說是老爺用完了膳,請?zhí)M(jìn)去。
邢夫人這才進(jìn)了屋,只見賈赦躺在斜榻上,兩個小妾正給他捶腿,而秋桐則在一邊給賈赦扇著扇子。
“老爺,我有事對你說!”邢夫人直言道。
“什么事?說完趕緊出去!我還有事要辦!”賈赦顯得很不耐煩,他說的有事是指床上之事,這不由讓邢夫人氣苦,邢夫人接著說道“此事有關(guān)老爺和老太太,我思來想去,琢磨了有半日,這才選擇這個時間見老爺您,想著說與老爺聽聽。”
賈赦聞言,心中也一驚,直接從斜榻上坐了起來,雖然心中不相信邢夫人會說出什么大話來,但邢夫人的性格他也知道,平日里對自己盡量滿足,不敢違拗自己,而這也是賈赦本身需求的,他知道沒什么重要的事也不會讓邢夫人如此這般鄭重,且言語之中還提到了母親賈母。
“你們先出去,我和太太有事要商量!”賈赦腿彈了一下,掙開了兩個小妾的手,將兩人和秋桐一并先打發(fā)了出去。
待房內(nèi)無人的時候,邢夫人坐到了賈赦的對面,賈赦目光漸漸凌厲,說道“說罷,但愿是我感興趣的事!”
“老爺今日可聽說了王家的大管家打了咱們府上賴大家的一個族侄?”
“原道是這事,不過是奴才之間的打架,有什么值得商榷的,你不會就和我說這個吧!”賈赦不滿說道。
“老爺說的沒錯,這本身事情很小,但是對于二房那邊卻是可以成為麻煩。”邢夫人笑道。
“麻煩?你倒是說說看呢?怎么一個麻煩法!”賈赦從斜榻上起了身,走到燭光前,把玩了一下手里的扇子,問道。
“我先說明,此事和我并無關(guān)系,老爺不要多想才是。”邢夫人將前提說了出來,繼續(xù)道“我知道老爺時常抱怨老太太偏心,偏向二房,可是老爺您看看二房現(xiàn)如今到了何種地步,咱們自家的媳婦反倒給那房里做事,我也不是說鳳姐兒的壞話,只是二房的太太的心未免太大了些!這事說來也巧了,正好就擋在這個關(guān)口處。”
“呵呵,二太太出身王氏一門,你若是娘家也有像王子騰那樣的人物,自然也可以心大,哪里還會怵她?可是呢,你有什么?”賈赦嘲諷道,自己是埋怨賈母偏心不假,但也輪不到你這蠢婦來諷刺自己無能。
“老爺,我并沒別的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呢?璉兒媳婦是老太太器重的人,說起來,璉兒這個廢物,我怎么就養(yǎng)了這么個懼內(nèi)的玩意兒,氣煞我也!”賈赦提起賈璉就一肚子火,自己攏共就這么一個像樣的嫡子,到反被老婆制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