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家族榮辱且不能長久,更何況人之病全,古之士者,皆以正心,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為一生之始終,無不鞠躬盡瘁,死而后已。孩兒自當效法先賢,不敢廢之。克己慎獨乃攸之正心,明善誠身乃攸之修身,然齊家一事自知無法十全十美,但求問心無愧即可。”王攸再叩首,說道。
“有道是心病終須心藥醫,解鈴還須系鈴人,母親,孩兒喜歡她,是喜歡黛玉的,她是孩兒的心藥啊!”王攸三叩首,這一次他不再抬起頭,因為他說出的是出自自己的真心。
石氏的心頗受震動,她能感受到兒子的真心,不受任何人蒙蔽的真心。
“起來吧,我的兒,我知道了!你讓我再想想,好嗎?”石氏的語氣變得溫和,她是愛兒子的,這畢竟是從她身上掉下的一塊肉,倘若真的不能如他所愿,他該會多么的痛苦,女兒王鸞說的沒錯,攸哥兒的心是有病的,是封閉著的,可唯一打開那道心鎖的卻是那位還未曾謀面的林家姑娘。
夫君王子騰的顧慮她明白,無外乎就是忌憚那賈家的老太太,她活得太久了,是四大家族之中的最高長輩,薛家不必多說,榮寧二府皆在她的手里,史家那兩位侯爺更是她的侄子,可正如兒子所說世事如棋變幻莫測,有些事未必就沒有轉機,那位老太太終究也是要入土的。
王攸聽出了母親石氏言語中的松動,便是抬起頭,擦掉臉上的淚水,再一次叩首再拜,隨后起身,盡管腿已經麻了,但是王攸硬是咬著牙直挺挺的站了起來,但是他沒法走動,他盡自己所能說服了母親,想必母親會將今日之言說與父親,至于其他,明日再說吧。
“鸞兒,你派人去叫幾個小廝來,將攸哥兒送回青云軒去!”石氏看著站立不能走動的王攸,趕忙吩咐女兒出去安排,王鸞用手帕抹去臉上的淚水后,應聲先出去了,不一會兒,有四個小廝抬著架子走了進來,將王攸扶了上去,送回了青云軒的小院門口處。
“大爺,你”瓊玉看到王攸回來后,趕忙上前攙住王攸,王攸每走一步,身子都會不自主的往前傾或者向后倒,在瓊玉身邊是絳墨,雪晴,陶硯,她們小心的將王攸扶進了屋。
“沒事!放心吧!”王攸對四個小丫鬟笑著說道。
“大爺,您還沒吃東西吧,我們剛剛準備好了,你要不先吃點吧!”瓊玉偷偷的抹了抹眼角的淚花,隨后端起桌上的一碗湯羹,舀了一勺嘗了一下溫度,適宜后又遞給了王攸。
王攸笑著點了點頭,用完晚膳之后,由著瓊玉等人伺候著自己躺在了床上。
十三日清晨,王攸從床上醒來,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只是蒙蒙亮,瓊玉和雪晴二人睡在了清影的床上,而絳墨和陶硯則是趴在桌子上。
王攸用手捏了捏膝蓋下方的腿,好在還有知覺,于是便活動了一下,只是略微有些酸麻,不過還能接受,于是輕聲的下了床,穿戴好衣服,順便取過兩件輕便的袍子替絳墨和陶硯披上,自己則是拉開了房門,走了出去。
青云軒,青云,青云,平步青云!
“好風憑借力,送我上青云!寶姐姐當年想來就是存了這個心思吧!”王攸抬頭看向自己這處小院正房大門上方的三個大字,而在這匾的左下角的角落處,有一個小小的印章,印章隱隱能看到一個王字,其后的字有點類似于鄭燮的燮字。
“王夑?!這是爺爺還是王家的那位先祖!”王攸不由的說出聲,隨后低下頭思索了起來,他記得十歲那年自己因把寶姐姐送到自己的臥床上被母親責罰,去了王家的祠堂面壁思過,當時在祠堂之內的正中間的那個巨大的牌位上正是“王夑”二字。
“王夑,從火旁,榮國府的二位國公爺賈演賈源卻是從水,當年是不是發生什么不愉快的舊事啊,真是狗血,呸!”王攸不免在心底吐槽了一番,隨后便轉身去了母親石氏處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