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攸信步去了母親的上房處,哪知到了屏門處,發現院門緊閉,這才反應過來此時母親還未起身,索性也不作打擾。
剛才的王燮二字讓王攸心里想著去王家祠堂看看,他一直很好奇爺爺的名字。
王家傳到王攸這一代算是第四世了,原著中本不存在王攸,君子之澤,五世而斬,這是紅樓世界中世家大族的宿命。
昨日王攸從王子騰的描述中得知姑母王夫人和薛姨媽分別嫁到賈家和薛家是爺爺的遺命,就感覺到或許有些事當年就已經成了一個局。
只是這個局他未親眼見識到,也不知內情,而知道內情的現如今這世上也就只剩下父親王子騰一人。
在王攸的猜測里,十五年前甚至更久之前,爺爺本就沒打算將家主之位傳給他的嫡次子,也就是自己的父親王子騰。父親昨日之言中似乎也表明了家主之位是從其兄長手中接過的,想到這,王攸不免覺得這王家的傳承倒是和三國里東吳孫氏一般,只是父親王子騰和大帝孫權差的太遠。不過王攸也能理解,孫權治理的是一國,而父親治理的則是一族。眼界決定了能力,父親王子騰的那句“一切以家族為重,為先”可見其乃守成之主,而非開創先驅。
這也難怪王子騰一倒,整個王家便是如天塌地陷一般,再無翻身的余地了。其后家主的位置淪落到了狠舅“王仁”的手里,后者不堪大用,只知坐吃山空,加上揮霍無度,好逸惡勞等等,作為金陵四大家族之一的王氏一門便泯然眾人。
“唉!呼啦啦似大廈傾,昏慘慘似燈將盡!四大家族大廈將傾,油盡燈枯之際,又當有何人主持大局?”王攸心底不免一嘆,縱使自己也時常感到一絲絕望和恐懼。
繁花似錦,烈火烹油,難道人上了年紀就真的什么都看不清了?小輩們不知道,不清楚也就罷了,賈母王子騰他們坐在了那個位置上,難道真的就一絲隱憂都看不出來?這根本就不合理。
思索之間,王攸來到了王家祠堂門口,他意外的發現原本應當關閉的正門今日卻是大開著,而里面似乎還有著人聲。
王攸踏了進去,許是察覺到有人進來,里間的人也被唬了一跳,正當那人要出口訓斥之際,反而又咽了回去,隨后冷哼了一聲,又轉過頭對著祠堂正中的幾個牌位叩首,嘴里嘀咕了一些什么。
“過來!跪下!”開口之人正是王攸之父王子騰,昨日夜間他思來想去,心中著實不快,身邊伺候的小妾想著撫弄一番也被他拒絕了,隨后于寅時末便來到這王家祠堂之內。
祠堂正中的位置那塊最大的牌子上寫著“故都統制縣伯王氏燮之神位”,牌子鑲以金邊,藍底,也是放在了最高處,在其下一層,有著三個牌位,其中正中間的牌子和王氏先祖王燮牌位制式差不多,上寫“故禮部右侍郎王氏之紹神位”,再下一層中間的牌位,同樣制式差不多,相較于上二層略小了些,其上刻著“故禮部主事王氏子期神位”。
“王之紹?王子期?!”王攸小聲的嘀咕了一聲。
“哼!”王子騰再次冷哼了一聲,王攸趕忙對著這些牌位叩了首。
“你都為了一個姑娘棄祖宗基業連命都不顧了,還在騰云齋跪君跪師,怎么還向著這些王家的先輩叩首?”王子騰責問道。
“孩兒一時糊涂,失了言,做了錯事!還望父親寬恕!”王攸謙恭的說道。
“起來吧!”
“是,父親!”
父子二人肅立在祠堂之內,王子騰先開口說道:“攸兒,這就是我王家奮三世四位家主之合力所創建和守住的百年基業,王之紹是你的爺爺,王子期是你的伯父!”
“父親!當年到底出了怎樣的變故,你才接手了這家主的位置?”
“你還沒到時候知道,對了,這次回來可是要去忠順王府和北靜王府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