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后,面色微變,深意的看了一眼王攸,什么話也沒說,只是甩了一下袖袍,快步的再次進入御書房內,而此刻宮門外傳來小太監的打更聲,兩下后便又會停頓一次,王攸從袖袍中掏出那塊懷表,打開上面的蓋子,透過御書房中傳出的光亮看了一眼時間,確實是到了二更天,也就是亥時。
那個傳話給李賢的小太監并未離開,相反來到王子騰和王攸身邊,領著二人出了皇宮。
一路上,父子二人并未說話,正如進宮之時一樣屏氣凝神。直到出了宮門的那一刻,父子二人才都放松了下來。
“父親,我們路上再說吧,此地不宜久留!”王攸知道王子騰有許多疑問,甚至他都快被自己今日在御書房的頂撞之言嚇得不輕。
王子騰沒好氣的將王攸扶上了馬,隨著王子騰腿部一蹬,座下的馬便是跑動起來。
“那砼究竟是怎么回事?”王子騰問道。
“當初在揚州時,我在老師的書房里無意間找到一本古書,上面有著這字的解釋,我當時放在了心里?!蓖踟敿凑伊藗€借口,搪塞道。
“圣上要此物做什么?”王子騰好奇的又問道。
“父親,北河應該出事了,想必是決堤,李大人那句話提及了朝廷工部,想來朝廷也在為此事而頭疼,只是圣上為避免消息傳出,暫時先壓了下來,不過紙是包不住火的,過上幾日,京都之內想必就都知道了。”王攸回道。
“什么,北河決堤,那豈不是生靈涂炭!”王子騰驚呼道。
“是啊,生靈涂炭,不知是哪一地的百姓,又不知是傷亡多少,而這砼圣上極為關心,畢竟如他所言,關乎到江山社稷!圣上命我三個月內造出砼,甚至連榮國府賈家都是與我捆綁在一起!”王攸如實說道。
“砼到底是什么?攸兒你真的見過嗎?”王子騰又被嚇了一跳,直接將馬停在了路上,畢竟這關系到兩族之人的命運!
“見過,至于能不能造出,那也只能盡人事了!但愿老師能在天上庇護于我,只是此事盡量不要告知給母親她們了,免得到時弄得人心惶惶,圣上命賈家姑父協助于我,就是不知道賈家姑父是否真如圣上所說精于工學了!”王攸不免苦笑道。
“攸兒你打算如何做?”王子騰想知道具體計劃,當即問道。
“目前還未具體想好,雖有腹案,但具體實現少不得人力物力財力的支持,只是不知圣上會如何安排,我今日之所以說及圣上的誠意和決心,就是為此,父親想必知道一將無能累死千軍的道理?!蓖踟毖缘溃笆ド厦矣诙粘瘯铣赎P于砼之一事的奏疏,回園后我當小心整理就是!”
“嗯,也只好如此了,只是你姑父那面”王子騰意有所指的說道。
“姑父那面我自去詢問,但愿不是最壞情況!畢竟他做了多年的工部員外郎”王攸皺眉不確定的回道。
“今日還回那園子嗎?”王子騰岔開了話題,他雖然不懂工部之事,但他也不想讓兒子壓力過大。
“算了,太晚了,直接回家吧!”王攸搖了搖頭,否定道。
“今日之事事發突然,你我父子二人有幸能回來,便是上天恩德了!”王子騰慶幸道,當即一夾馬腹,馬吃痛之下,快速的在空曠的街道上飛奔起來。
御書房內,李賢恭肅而立,垂首不言,圣上見他這般模樣,笑道:“今日讓李卿受驚了!”
“陛下言重了,雖是演戲,可還是出乎臣的意料!”
“朕也沒想到王文泱此子聰慧如此,若是不壓制一番,日后難免侍才倨傲,就和如今的相臣一般,直臣朕一個便足夠了!”
“那砼之一事陛下如何斷定王文泱能夠完成?”
“他今日說及那砼時目光的自信是騙不了朕的!若是他做不到,那才是枉費了朕的誠意和決心!到那時,他也不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