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初三,這日算是不錯的天氣。涼爽的風吹入薛蟠的小院之中,同時也吹動了他那顆按捺了一個夏天的心。
六月的雨下的他直罵娘,少不得憋出了一肚子的戾氣。薛蟠最討厭的就是下雨天,因為下雨天,母親和妹妹都會在家,他當然不好做出太過分的事。
可令薛蟠不爽的是,居然整整一個月都沒有人找他玩,他屬實憋不住了,是故今日下午的時候。趁著母親薛姨媽去了王夫人處,加之妹妹寶釵也在園子中,薛蟠偷偷摸摸的拿了銀子,然后就領著三四個小廝出了門。
這一出大門,他就大喜道“快點,爺終于出來了!快去備馬!爺要去樂呵樂呵!快點!”
小廝們怎會不知薛蟠的脾性,這幾個小廝平日里跟著薛蟠走雞斗狗,出入煙花之地也是常事,自家大爺這般性急,他們自然上去捧哏。
“爺,你稍安勿燥,我這就去南院找馬,您在巷口處等著!”一名喚張祿的小廝直接往榮國府前院馬棚跑去,這張祿的父親名叫張德輝,是薛家在京鋪子的總管。
這面薛蟠剛從角門出了榮國府來到兩府當中的私巷上,遠遠的瞧見一個年輕公子走了過來,薛蟠覺得這人有些面熟,但始終就想不起來是誰。
對面的公子反倒一眼就認出了薛蟠,當即上前行禮問安道“薛大叔!”
薛蟠一聽,這家伙比自己的輩分低,便擺起了長輩的架子,當即呵斥道“你是何人,我怎么記不得有你這號人?”
那公子笑道“薛大叔,我是金榮啊,幾年前咱們還一起上過學堂。”
“金榮?!原來是你小子,兩三年不見,你這變化還挺大啊!”薛蟠想起這金榮是誰了,五年前自己攜母妹進京之后,那時候還住在為修葺之前的梨香院,應著姨媽王夫人的關系自然知曉了賈家的義學家塾。
進了這家塾之后,也不求什么用功上進讀書,只為了結交幾個朋友,更關鍵的是滿足一下那龍陽之好,雖說這么些年過去了,這個毛病還未完全改過來,但薛蟠的口味卻是越來越刁鉆,就連對于女子的審美這一塊也拔高了不少,這還多虧了那一次在怡紅院見到的林黛玉。
不過薛蟠也清楚自己是個什么樣的人,林黛玉那般天仙似的人物他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更何況薛蟠還想著多玩幾年,娶妻這完全不在他的思考范圍之內。r點幣,限時1天領取!關注公·眾·號書友大本營,免費領!
姑表姐夫賈璉不就是很好的例子嗎?雖然平日里不大接觸,但薛蟠很清楚成年男子的需求,賈璉娶了姑表姐王熙鳳被管的一聲不吭的,做什么不做什么完全由不得自己做主,可見這娶妻就是娶個緊箍咒回來,把自己牢牢的框柱。
薛蟠是呆,但他不傻。
至于母親給自己納的妾氏香菱好看是好看,就是薛蟠每次見到她哭,就心里來氣,哄吧又沒那個嘴,不哄吧那死丫頭一直哭,真不知道有什么好哭的。本大爺有的是錢,他想不通別的女人有了錢巴不得往自己身上靠,投懷送抱,曲意逢迎比比皆是,可作為自己妾氏的香菱反倒不知足,于是薛蟠也懶得理會她,愛咋地咋地,就把她扔到了腦后。此處暫且不在話下。
且說這金榮雖是個年輕公子,但這些年家里過得也不算太如意,難免臉面上不及多年前那般俊美了。
是故,薛蟠才沒有第一眼認出金榮,確切的說金榮這人他都給忘了。
金榮聽及薛蟠的話,臉色微變。但金榮這些年也好歹明白了些事理,加上知道薛蟠的舅舅家里出了一位探花郎,且深得當今圣上賞識,于是金榮上前諂媚的笑道“薛大叔是貴人多忘事,您這是要出去?”
薛蟠正急著要趕快離開,哪里還有別的心思搭理他,但看在當年兩人好過的份上,便說道“確實,家里的鋪子賬目有些不大對,我這得趁天黑前去瞧瞧情況,回來也好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