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許久,直到弘德等得都有些不耐煩的時候,陸瑗兒才在一個太監(jiān)的帶領(lǐng)之下姍姍來遲。
“民女陸瑗兒拜見陛下。”
瑗兒今年雖然僅僅只有十歲,卻是冰雪聰明,在知道遠(yuǎn)處那個坐在龍椅之上的是當(dāng)今楚國的天子后,當(dāng)即跪拜了下來。
“陸瑗兒,聽說你認(rèn)七皇子殿下為義兄,可有此事?”
“你可要想好了,若是在陛下面前撒謊,那便是欺君之罪,這可是死罪!”
蕭興見到陸瑗兒年紀(jì)如此之小,心中竊喜,接著黑著臉對陸瑗兒厲聲質(zhì)問道。
在他看來,只要自己嚇一嚇這個陸瑗兒,她肯定會露出破綻來,只要抓住她言語中的破綻,那便可以揭穿陳子佑的謊言了。
“民女確實與子佑哥哥結(jié)拜了兄妹,只是當(dāng)時瑗兒并不知道子佑哥哥是七皇子殿下。”
面對蕭興的質(zhì)問,陸瑗兒剛開始確實有些手足無措,不過很快便冷靜了下來。
蕭興冷哼一聲,繼續(xù)問道:“那本官且問你,你們何時結(jié)拜的?”
“去年三月,具體是哪一日民女記不清了。”
“所在何地?”
“雞石縣陶村。”
“具體地點。”
“民女家門前的那顆桃樹下。”
“周圍可有作證之人?”
“當(dāng)時只有我娘在附近,還有黃爺爺。”
“具體的結(jié)拜儀式是什么?”
蕭興氣勢洶洶,接連問出數(shù)個問題,根本不給任何的思考空間。
陸瑗兒見到蕭興這幅模樣,好像是要將自己給活吞了一般,頓時就被嚇到了,眼角中擠出了幾滴眼淚。
“先買了豬肉,然后是雞..活雞,然后...民女...民女忘記了...”
“陛下,此女答不出來,如此看來七皇子所言結(jié)拜兄妹一事,并不屬實!”
蕭興見到陸瑗兒支支吾吾,頓時大喜,拱手向著弘德匯報道。
“我說這位大人,你腦子是不是秀逗了?你問的這個問題,結(jié)拜的儀式那么繁瑣,你十歲的時候就能完全記下來嗎?”
就在此時,陳子佑陰陽怪氣的聲音卻傳了過來,蕭興聞言后頓時一愣。
是啊,一個十歲的小女孩若是能夠完全對答如流,那才不太正常吧。
然而此刻在陳子佑的心中,卻是暗暗地給陸瑗兒比了一個大拇指。
瑗兒之所以能夠?qū)Υ鹑缌鳎匀皇顷愖佑酉氲搅丝赡軙羞@么一出,于是便在昨天晚上與瑗兒把能夠想到的問題,都預(yù)演了一遍。
只是陳子佑原先預(yù)想的是可能會被傳喚到刑部問話,沒想到如今卻是在朝堂之上當(dāng)著自己父皇的面問話罷了。
不過,也多虧瑗兒有顆大心臟,遇事也沒有驚慌,反而是沉著冷靜地背出了答案。
所以其實瑗兒的哭也是裝出來的,畢竟以一個十歲的孩子,不太可能將一年前的發(fā)生的事情完整地記下,唯有被嚇哭才是一個小孩子正常的表現(xiàn)。
而且瑗兒的演技,用陳子佑前世的話來說,堪稱是小戲骨。
見到蕭興啞口無言,陳子佑哈哈一笑道:“既然大人無話可說,那么我為我義妹瑗兒報仇也并無不妥,所以那羅昊挨打,完全是他自找的。”
蕭興想要反駁,卻找不出反駁的點來,喉嚨像是被卡住了一般,憋了半響這才道:“即便如此,你當(dāng)朝毆打本官也是不對!”
陳子佑一臉笑嘻嘻的把臉湊過去:“那怎么說?不如這樣,大人還我一巴掌便是,若是不解氣,那便再來一巴掌。”
蕭興又怎敢打陳子佑,弘德就坐在上面,這要是打下去就是在打皇家的臉面,就算解了一時之憤,以后的日子恐怕就不好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