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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大丈夫行事,何來后悔一說,沒了劉泗疆的東西,不是還有一人同行么。
“張北丁的東西呢?”
幾人面面相覷,顯然身上也沒有,但尹錯離卻面有異色,直到眾人盯上他,他才不得不掏出了件二階下品法器,乃是一件略有破損的銅鼓,“張北丁讓我賣了這東西換靈酒,我覺得這東西對我有用,沒舍得。”
自己的法器都舍得扔給同僚,想必是存著逃跑的心,江楓頓時有了明悟,這張北丁裹挾了劉泗疆,應是板上釘釘的事實了。沒去理會尹錯離的想法,江楓一把將法器攝在手中,轉身進了客棧,扔了一枚二階,找了間客房,匆忙湊齊“借物化影”所需材料,低喝一聲
“張北丁的位置。”
灰霧盡數散去,露出兩個并肩而行的身影,一名錦袍公子模樣,略有臟污,想必是出身大家族的劉泗疆,而另一人,則面色晦暗,衣袍陳舊,一看便是久經風霜的散修,應是張北丁,兩人正在一家名曰“太平客棧”的門前駐留,劉泗疆身上的束縛已被去除,但卻跟在張北丁身后半步,一副諸事聽從的模樣,并沒有逃跑。
“張北丁修為幾何?”
將幾人盡數叫入房內,江楓心中則思忖著,劉泗疆沒有另擇路線逃跑的原因,而是去了溪谷城,此外,張北丁應也是玄級,為何能束縛住同階的劉泗疆。
“玄級四重。”
“可有什么獨特的本事?”
“他精通一種蠱術,可以在百尺之內,控人心脈。”作為引薦人,靳東更了解張北丁,“至于其他,我倒是不知。”
想必是被種了蠱,江楓心中釋然,至于為什么兩人沒有跑,他忽然有了想法,溪谷城禁止爭斗,此時不正是最安全的所在么?張北丁裹挾劉泗疆而走,定是貪圖對方的許諾,故此不會傻到跟劉泗疆回到黃龍門,呆在這里,等劉泗疆給家眷傳信來贖,才是正道。
即便自己找到了兩人,受制于溪谷城的規矩,也不能奈何兩人,何況那家“太平客棧”的旗幡如此招搖,想必是城中數一數二的存在,對于客人的保護,恐怕又多了一重。
嘶——
江楓眉頭緊皺,一時間沒了主意。如今情勢,想等兩人幾日內離開溪谷城,估計是萬萬不可能的了,劉泗疆被誆過一次,此刻如驚弓之鳥,不可能再輕易上當,而張北丁應該會在這里等劉泗疆兌現承諾,背叛組織逃離,更不會輕易出來送命。
“張北丁身上靈石多么?”
“不多,我們一向月底才會發放薪俸。”
“東……東家,張北丁今早借了我的靈石,說給五分利。”一旁的孫悠似乎品出了前后情由,知道張北丁帶人跑了,趕緊匯報。
“還有我的,昨晚才借的。”尹錯離緊跟著說道,這名玄級一重的修士,似乎頭腦不太靈光,江楓隨意的瞥了一眼,發現他應是靠服用丹藥覺醒,“地坪野菊豆”算是稀松平常的靈植類,但顯然他依然沒有根據自己的情況,選擇正確的修煉方向。
事情已經明了,張北丁早有預謀,提前備下了靈石。如此看來,兩人能在溪谷城停留許久,而無需擔心靈石用盡,被迫離開。有了這些盤算,江楓便吩咐幾人住下,獨叫了英歌,直奔溪谷城。
問題必須要盡快解決。
劉泗疆的書信,今夜應該還未送出,而在送出之前解決,才是最佳的方案。只不過,如今城門緊閉,想要不驚動任何人進入溪谷城,倒是件難事了。
兩人很快便到了溪谷城南門,遞上拜書,以淺山宗掌門身份,求入城門。
“淺山宗?”那值夜的門將是個中年筑基,手里還拿著半壇靈酒,瞄了幾眼江楓和旁邊的黑小子,“有邀請的函件么?”
“沒有,”江楓如實告知,“我與貴宗掌門乃是至交,還望行個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