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斗法間,我的境界出現了虛浮難控的跡象。”遣散眾人,萬禹亭獨留陳昆,打出隔音符,將實情坦誠相告,“丹論不足始終是個短板,倘若不顧一切勠力而行,劉師周或許不是我的對手,但也不至于擊殺此獠,而我的身體,隨時會有崩解的風險。”
“如今這戰事,不正是補足的機會么?”
陳昆默然不語片刻,轉而勸慰道,在數月前的“千幻境”中,他與萬禹亭暗中動手,的確補足了幾條丹論,但相比真正的偽天級所需,仍有不小的缺口,這也造就了萬禹亭不能久戰的短板,在單打獨斗時,這個短板表現的尤為明顯。
“以你的修為,是無法發現那些躲在暗處的眼睛的。到了偽天級這個境界,已經算的是這方大陸的知名強者,在有同境界對手時,跨越修為擊殺不是不可以,但一次不能太多,否則便犯了眾怒。除非找到特別的借口。”
“比如仇殺?”一時間,陳昆只想到這個還算合適的理由,“不過與你有舊怨的,只有力宗的人,何況你們一早就和解了。”
“你可以去制造一些機會。”
“讓我做餌?”陳昆苦笑,登時有所悟,“我這金丹初段,的確容易讓人小覷,但這事情,也只能做一次吧?如此,還不如等幾天,那幾名幫手到的時候,再動手也不遲。”
“他們還需要兩日。但如果劉師周心有所感,恐怕會躲起來,堅守不出,當然,我有后備的計劃,最佳的目標也不是劉師周。”
“但劉師周如果提前行動,線出擊,我等又該如何是好?倘若因此再退十里,軍心定會渙散。‘朽木魔偶’如今剩得一枚,雖然能助戰打成平手,但想要力挫劉師周,恐怕極難。”陳昆臉上憂色重重,不由得輕嘆一聲。
“不必憂慮,天羅門并沒有與我等死戰的決心。”萬禹亭手中把玩著那最后一枚‘朽木魔偶’,“東西雖然好用,但終究不是本界的東西,那名曰‘禾伯’的家伙,如非必要,還是不要再見。”
“既然并非本界,又有何憂慮?”陳昆不以為然,“至少以我的境界,我沒想到他能圖謀我什么,那改變運氣的銅片,還是他指引我找到的。”
“因果。”萬禹亭只說了兩個字,手中靈力乍現,將那“朽木魔偶”包裹,與自己分割開來,光芒沖涌間,一道若隱若現的黑線,正從那木偶的眉心探出,聯結到萬禹亭的眉心處,只不過那牽扯看起來并不牢固。
“此力無處不在。”萬禹亭又補了六個字,身形隨即消散在寶座之上。
…………
亂石海東部,九龍溪源頭。
“你說讓我先行幫你找到那個名曰‘禾伯’的家伙?”馮既明一腳踩著天青石碑,一邊不以為然的道,“這就是你說的隱秘的事?”
“并非如此。”天青石碑上泛起層層寒霜,密匝的針芒不斷融合,匯成根根銳不可當的尖刺,馮既明不得不抽身坐到一旁,臉上增了幾分恭敬,卻聽那石碑道,“只是一個突然出現的意外,原本,我以為他并不在此界,或者已經離開,但最近卻感知到一絲淡淡的氣息,就在西南,參照你的地圖,應在那名曰‘天音寺’的宗門境內。”
“那里正有戰事發生。”
馮既明想起了在霜居城看到的戰報,御風宗在這場戰事中不持立場,馮既明對此頗感失望,他原本以為可以借此機會,進一步擴展自己的勢力,至少可以借此周游各地,增長見聞,并趁此良機洗白和交換自己在赤龍門鬼洞中的所得。
“無所謂,禾伯和我一樣,受此間天地規則所限,并無傷害你的能力。”
“但你已經傷害了我。”馮既明踢掉靴子,天青石碑上滲出的寒氣不經意間已經毀掉了這件一階上品法器。這在自己前往赤龍門之前,是不可能做到的,故此,馮既明猜測,自己在那鬼洞中有所得的同時,良渚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