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神蒼,你以為你攔得住我?”灰袍之中傳來一聲自信的質問。
“那要試試才知道。”
廖神蒼的豎眼中閃過一絲精芒,手上的力道隱隱增加了許多,立在一旁不知所措的倪大寶只感到一陣精神恍惚,腹中更被無名的力量激蕩,干嘔的感覺陣陣上涌,他不禁下意識的伸手抓向一旁,卻只抓到一個冰冷的花瓶,與廖神蒼相處已久的他知道前者是幻覺,而干嘔的感覺,則可能是這位來者的特殊能力,他用力捏碎了花瓶,堅硬的瓷片扎在手上,痛楚讓他神志略微清明了一些。
“有話好好說,都是自己人。”
倪大寶勉強吐出幾個字,雖然來者不認識,但他一開始就瞥見了對手袖口處一張哭泣的臉,知道對方歸屬于“百鬼堂”,雖然與自己的“一笑堂”不同,但均是靈籠商會的人,兩人在此角力,不論誰勝誰負,吃虧的都是自己這個駐真武城執事。
“哼!”
廖神蒼卸掉手中力道,“墨海樹,你擅離職守,來此何事?”
“擅離職守?好大的帽子。”墨海樹摘去斗篷,露出他須發皆無的光頭來,“我墨海樹為八大護法,有什么地方我去不了么?就是左使大人坐鎮力宗,也沒說不允許我來啊,怎么,你們對‘百鬼堂’有意見,還是對李右使有意見?”
“不敢,不敢。”
倪大寶拉了一把廖神蒼,阻止了他繼續嘴炮,心道你們既然認識,為什么要動手,動手了為什么自己一說就停手,怎么不弄個死斗呢,都死了我也清凈,但他也只是想想,都死了他也沒法交代,想到這,心中便嘆了一口氣,真是修為不濟氣也短。他將自己的位置騰了出來,請墨海樹坐下,“不知道墨護法來真武城,有何公干?”
“殺人。”
“殺人?殺誰?”
“淺山宗掌門江楓。”
“……”倪大寶大驚,趕緊問道,“不知道所為何故?”
“他殺了我的兄弟墨丘泉。”
“有這等事?”聽到此消息,廖神蒼也神色微變,“可有證據?”
“沒有,但我的消息很可靠,至于他是否是兇手,我殺他之前,自然會問清楚。我之所以來此,是因為知道你們和淺山宗有點合作,雖然那是你們‘一笑堂’的事,但我不想讓右使大人在會長面前難做,畢竟你們不是剛捉了個鳥么,現在是會長前的紅人了。”
“什么……鳥?”倪大寶轉身看著廖神蒼,一臉問號。
“你不要被人當槍使。”廖神蒼沒理會倪大寶的疑問,“如果只是謠言,你應該知道貿然動手的后果。”
“你以為我傻么?透露給我消息的人,自是希望我除掉那個小掌門。這事情一定對他背后的人有利,所以我今天來此的另一個目的,就是需要你們告訴我,淺山宗與誰有仇,或者這個江楓與誰有仇,我墨海樹,也不是完全……不顧大局的人。”他說起最后一句話時頗為拗口,倪大寶眼角微跳,隱隱猜出是有人對他做了指導。
與誰有仇?倪大寶和廖神蒼同時被問住了,后者更是回憶起在怒風峽谷中與江楓的短暫交集,并沒有得到什么有價值的答案。
“我只知道他和力宗的地級修士楚安瀾相熟,但楚安瀾已經死了。”廖神蒼轉頭看向倪大寶,期待他能從商業的角度,給出合適的答案。
“這個需要調查,您得給我們一些時間。”
倪大寶確實不知道江楓與誰有仇,他只知道對方缺靈石,應該是和財神有仇。墨海樹提起江楓殺了墨丘泉的事情,讓他想起了黑水門商棧管事白中凱的死,這家伙的死亡同樣充滿疑點,就連尸體也沒有留下,如果江楓有能力殺了身為靈籠商會八大護法的墨丘泉,那白中凱自然也不在話下。
至少他曾經懷疑過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