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對于您的親事,新豐城的城主成克憂,可能也有些不同的看法,不過他并沒有表露出來,我們之所以感到異常,是因為宴會之后,他并沒有直接去館驛休息,而是去了禮務司在此間的館驛。”
“禮務司的執事鄭宇明,與他是連襟。”孔四樊補充了一句。
“等他們的動作。”冷聽濤本想習慣性的求穩,但忽然想起來自己折騰半天并不是坐等對方主動的,便趕緊補充了一句,“運往這三座城的修士物資,你們想個妥帖的理由,拖延一陣,我要進一步試探下他們的態度。寧塔城,找個借口抓幾個劉洞冉家族的人,敲打一二。同時,將請柬盡快送到天佑城和雙龍城。”
…………
御風宗,運達城。
這里是中部偏西的一座小城,由地級修士許有靖帶隊的平亂小隊,正在此間做短暫的休息,同時,也為了追加六名并未及時趕到金都城的玄級修士,隊伍的人數已經達到二十四人,三名地級,以及二十一名玄級修士。
隊伍僅僅停留了一刻鐘,便匆匆繼續東行。隊伍的幕僚李煜風一一審視新加入的六名玄級修士,心中竟隱隱有些不安起來。
從幾人的背景來看,沒有任何值得挑剔的地方,他們的家族加入御風宗已經上百年,經得住考驗,但他們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都是出身寒族,也就是說,他們家族的成員,從未在御風宗的太、中、下三閣中擔任過任何重要的職務,也從未擔任過任何城主、副城主、各司執事一類的關鍵職務。
他們有什么理由為宗門出生入死?
李煜風一向不憚以最壞的惡意來揣度人心,如果貪求戰功,完全可以再等待個把月。臨近的覆海門,自從變亂以來,自立的掌門羅君集,正摩拳擦掌,對御風宗虎視眈眈,毗鄰邊境的金都城,這種戰爭到來的氛圍,甚至驚退了不少身家不菲的家族,他們早已經暗中開始調配家族成員,將資財變相販賣,轉移到亂石海南岸諸城,以避戰亂。凌家就是在這種風聲之中,明目張膽的轉移到蓮池城,雖然在宗內遭到了掌門許德揚的嚴厲訓斥,但宗內一向遷徙自由,并沒有任何一條宗門條例可以為此事定罪,況且所有關鍵職務上的凌家人,還各司其職的站在那里,并沒有將職位空出來。
他隱隱懷疑這六人是內奸,但是沒有證據。
“無妨,再看看。”
帶隊修士許有靖給出了這樣的回答,“或許是騎墻派也說不定。只要我們能快速取得優勢,一切都不是問題。”他的態度很樂觀,甚至一時沖淡了李煜風的擔心,不過當他從許有靖的房間出來后,發現這后來的六人,竟然都不在自己的房間,而是在不同修士的屋內談天說地,心中的不安,變得愈發強烈起來。
不行,我必須在到達之前,試探下他們真正的立場,李煜風暗自下了決心,不過他深知自己的身份,是不可能直接在六人之中獲得什么有用消息的,只能通過間接詢問他們接觸過的目標,才能發現一絲端倪。
他心中思忖片刻,選定了幾個關系不算疏遠,但已經與那六人有過接觸的修士,作為突破口。
…………
“冷聽濤要納妾?”
身在金城派雙龍城的左子蟬在晨起時,就聽到了這個從樂林城連夜傳來的“令人發笑”的消息。
“他冷聽濤身體好到這個程度了么?還三夫人?大道不要了?”他連發三問,嘲笑的同時思考對方的用意。
在情報的收集上,左子蟬比冷聽濤更為擅長,蓋因左家的低級修士數量,遠超過冷家,具有充足的可信賴人手可以調配。并且,很多人在宗內都有職務擔當,雖然并不關鍵,但勝在布局,更有幾個小型的商會,與左家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在經商的同時,也能為其快速傳遞情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