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城派,樂林城,鐘府。
雖然已經得到金城派掌門蘇黎清親自簽署的任命書,但鐘家家主鐘山還是一直拖著,尚未到寧塔城赴任,只有玄級修為,且深知冷聽濤才是金城派北部無冕之王的他,在拜訪了兩次“舅哥”冷聽濤,表明了“忠心”,并且“虛心”請教擔任城主之后應該做,以及不應該做的事情之后,他才安心的準備起行程來。
鐘韞今日回門,鐘山與手下心腹幕僚朱元,以及妹妹鐘韞一起,最后一次談論寧塔城之行,作為雁棲嶺的遺存血脈,鐘山做事一直戰戰兢兢,如履薄冰,但被任命為寧塔城城主之后,他心中那久久冰凍的心,又再次活泛起來。
“寧塔城并不是什么大城。”
嫁到冷家的妹妹鐘韞,氣勢相比以往,要強上三分,“所以大哥,你仍然要保持低調,雖然有我在,冷聽濤短時間不會把你怎么樣,但是別忘了,掌門蘇黎清的耳目,也一樣在看著你。別的不說,如果再拖延不去上任,恐怕那個副城主左明通,就會先去告上你一狀!他可是左家人,和冷家一向不對付,現在你的身上,可不止雁棲嶺一個標簽了。”
“這倒是,這倒是。”
地位轉換之后,對于妹妹鐘韞,鐘山的態度也客氣和善了很多,時過境遷,嫁過去了就是冷家人,好在妹妹還是為鐘家考慮的多些,并沒有記恨自己貿然將她當作上升的籌碼送到冷家。“不過妹妹,有關寧塔城到淺山宗的商路,我應該怎么做呢,我詢問冷聽濤,可是他并沒有什么指示。”
“做就是了,這是掌門的命令,誰也挑不出毛病。不過,與淺山宗明面上,要保持距離,我聽說掌門最忌諱內臣與外人勾連,你一定要厘清這個界限。”
“是,這個我也有所耳聞,我會注意的。”
“但是,為了鐘家,你還必須與淺山宗多多聯絡,給我們自己留條后路,現在我們夾在冷家和掌門之間,雖然看起來像是左右逢源,但實際上卻是兩面為難,很明顯,蘇黎清是想借用我們鐘家,去搶奪冷聽濤的人望,現在有我,不會有什么問題,但我一旦誕下子嗣,恐怕你的性命……”
“啊?”
經過妹妹提醒,鐘山突然意識到,這似乎是個微妙但會引發質變的關節,如果鐘韞誕下修士男丁,對于冷聽濤來講,那自己存在的價值,就不大了,除非自己事事唯冷聽濤馬首是瞻,但那又違背了蘇黎清的愿景。
著實尷尬。
之前還勸說妹妹早日誕下子嗣,如今,反而期望她能晚一點,甚至無所出,但顯然這個主動權現在已經不在自己手中,倘若一直沒有誕下子嗣的話,鐘韞在冷家,也會漸漸失寵,那自己就必須堅定的站在掌門蘇黎清一面,而近水樓臺的冷聽濤,又不會給自己好果子吃。
無論如何,似乎都要變成“急先鋒”的節奏。
“妹妹提醒的是,提醒的是。”
原本有些傲嬌,志得意滿的鐘山陡然出了一身冷汗,甚至想到了自己被其中一方簡單干脆除掉的情形,不說別的,之前寧塔城副城主馬定一,不就是被突然定罪處死的么,怎么說也是個玄級修士,且有冷聽濤的背景,卻毫無反抗的余地,自己自忖本事稀松平常,沖擊地級修為,短期內也不現實,可以想象,一旦被某些人不喜……
“短期內無需擔心。”
鐘韞見鐘山突然色變,知道哥哥是被嚇破了膽,這可不是她期望的樣子,“俗話說狡兔三窟,哥哥你徐徐圖之便是,即便我誕下子嗣,六年之內是否覺醒,都是未知之數,還有時間準備,你擔任城主期間,可以暗中慢慢收攏我雁棲嶺故地人手,再圖未來,不過,諸事小心為上,關鍵時刻,也要有壯士斷腕的決心。”
“我想起來了,有件事要做。”冷靜下來的鐘山,意識到方才的事態,旋即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