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山曾在雪島之行的船上,偶然瞥見過這名不知道歸屬于何方勢力的光頭修士身影,但那里不能爭斗,加上又有需要忙碌的庶務,故此也未在雪島之行中,找對方的任何麻煩,但他事后有讓手下調查,不過那些手下卻至今未能提交上答案。如今,對方找上門來,不知所為何故?
五名同階,當是場惡戰!
涂山馬上便有了明悟,正要迎頭接招,身后卻再次響起異動,余光掃視,卻不是之前一力追趕的那名詭異修士,而是一名身材瘦小,眼眶深陷的金丹修士,而在他身側,還有另外一名圓臉稚嫩,表情詫異的短發女修。
重要的是,兩人涂山都認得。
前者正是天理門的長老周秉彥,而后者,則是齊國的金丹翹楚,晏殊佳。他們怎么會在一起?
“周秉彥,這是什么意思?”涂山此時腳下正是落英門與天理門的界河,他自忖從道理上來講,他仍在落英門的領地之內。
“沒什么意思,涂山,今日便是你的死期。”周秉彥輕描淡寫的說道,“我們天理門和齊國,決心除掉你,以安七盟。”
“大言不慚。”
涂山面色沉靜,對于周秉彥的托詞,他是不信的,只不過眼下這個局,的確險象環生,一旦處理不好,稍有閃失,恐怕今日真的無法安然離開。天理門與落英門有嫌隙,這個不只是上次七盟之戰的殘留影響,作為接壤的人族宗門,兩宗平素就多有嫌隙,能有今日之戰,也在情理之中。
問題是,他們如何猝然糾集了如此多的同階修士,妄圖合力擊殺自己,而且,還有一名齊國修士卷在其中,難不成,除卻天理門,齊國也要介入七盟的內部紛爭了?想到這,他看向那名短發女修,發覺她面色有異,似乎本非所愿。
“周長老,這其中是否有些誤會?我齊國無意介入天理門與落英門的紛爭。”果然,正如涂山所料,那女修晏殊佳轉頭說道,話語中帶著些許不滿,不過她并沒有出言質問,而是態度緩和的詢問。
“呵,晏道友,此事齊掌門已經應允,無需多言。”
“手諭何在?”
“稍后便會和晏道友通傳,正式的公文應還在路上,良機稍縱即逝,還請晏道友謹遵宗門旨意,與我等合力擊殺此獠。如果沒有自信對敵,一旁觀戰也好。”周秉彥眼中精芒顯現,幾句話便將晏殊佳的要求駁回,還額外反詰了晏殊佳一句,倘若晏殊佳真的示弱不參戰,那便是丟齊國的臉。
“也好。”
晏殊佳自知經驗稚嫩,但也聽出了周秉彥的弦外之音,在場諸位修士,除卻金丹女修周英男近來與其相熟之外,她識得不多,縱使一旁觀戰丟了齊國的臉,影響自己在此間的功績,她也不想貿然行事,倘若真的有此命令,她相信師父一定會提前知曉并告知自己,但現在沒有,多半是假的,或者真的是掌門臨時做出的決定。
并且,現下的情勢,是否有自己幫忙,似乎對結果影響不大,想到此間,她便輕描淡寫的回復道,“我在一旁稍待便是。”
哼!
周秉彥冷哼一聲,面色凜然,他未料到晏殊佳雖然年紀輕輕,卻并未中計,不過不論她是否出手,都不影響齊國修士今日參與擊殺涂山的事實,只要涂山一死,事后如何解釋,還是天理門說的算,到時候只需在行文中稍有提點,想必天下修士都會以為齊國出了力,這結果,與他所要的,沒什么區別。
半縷殘陽,行將消散。
涂山與眾人一同對峙在空中,無喜無悲,沒有任何人先一步上前,場面竟略有些尷尬,周秉彥不禁輕咳了一聲,遠遠看向光頭墨海樹。墨海樹會意,手中旋即多了一枚玉丸,手指捻動,那玉丸之中,頓時飄出一縷接近無形的靈體。
正是他引以為傲的一只猙靈,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