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江楓在此,或許能識得,此物正是暗中潛伏到雷右旗體內,制造內傷的那只無形陰毒之物。
隨著墨海樹的身形急動,那猙靈仿若煙塵般消散,陡然不見了蹤跡,涂山也同時應聲而動,卻沒有迎上來,而是徑直向后閃現,他竟然要脫離戰(zhàn)團。
怎么可能?
這不符合“瘋子”的名號,幾乎所有聽說過涂山威名的修士頓時失語,原本作壁上觀,等待他人先出手的一眾,紛紛亮出各式法器,想要攔截涂山,涂山卻只是背后流光閃現,四道雜色光暈組成的光球,將一眾法器盡數吸納而入,但卻沒有貿然祭煉,只是匆匆包裹,便急速向遠方遁去。
眾人無不吃了大虧。
少數兩名不甚了解涂山的修士,方才還動用了本命法器,此時遽然斷了聯絡,心中急迫的同時,速度更是快上了三分,一時間身形竟已超過了最前沿的墨海樹。
墨海樹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的神采,方才他只是象征性的投擲了一枚無用的匕首,損失不大,只不過,對涂山手段有所了解的他,未料到涂山竟然沒有當場祭煉這些法器,而是不管不顧的逃亡,看起來,對于應對今日之局,他也沒有充分的自信。
想到此間,墨海樹身體之中便又快速跳脫出三只各色的猙靈,那些猙靈混雜在人群之中,形狀迅速變幻,這些猙靈,有些需要依賴特殊姿態(tài),方可建功,他自忖近戰(zhàn)手段遠不及涂山,故此,想要依賴這些手段,與眾人合力與涂山纏斗。
以一敵六,他相信涂山不可能贏。
眼見涂山被眾人追上,周秉彥手中便多了一條漆黑無比的鎖鏈,那數丈長的鎖鏈迎風展開,一頭纏繞著如血般殷紅的槍尖,另一端,則為頭大的金色圓環(huán),他只是手中輕念口訣,那鎖鏈便如洪荒巨蛇般游動開來,直奔陷入與鐵三泉和馬士凱纏斗的涂山而去。
收!
那漆黑鎖鏈陡然形成首尾相接的環(huán)狀,每處原本合在一處的鏈條都崩解斷裂,但被絲絲相扣的虛無雷光聯結,頓時鎖定了方圓數十丈的空間,在這被疑似禁錮的空間之中,漆黑鎖鏈一端的殷紅槍尖,不斷放射出片片殘影,化為靈氣芒刺,如血色電芒般散射,但凡落在己方修士身上,都與對方的護罩凝練在一處,而落在涂山身上,則化為噴灑污穢的針芒,雖然一時間均被涂山周身凝練的護罩所防,未得寸入,但想必只需維系一段時間,便可建功。
漆黑鎖鏈的另一端,金色圓環(huán)則不斷的衍生出更多的分身,與原本的圓環(huán)扣在一處,不斷的堆積變長,像水中橫生的枝蔓一樣,飄蕩在半空,似有靈智般,不斷襲擊著涂山的防御松懈之處。
這是個攻擊和禁錮一體的高階法器,也是周秉彥此行參與群戰(zhàn)的最大依仗,在第一次七盟之戰(zhàn)談和其間,與涂山斗法失敗后,他便潛心祭煉了此法器,專門用來對付涂山,如今用在此處,見其無往不利,他心中甚是欣喜。
果然,在眾人的合力圍攻下,涂山縱然揮劍縱橫捭闔,也未能突出戰(zhàn)團,但他肩上的黑鯨大劍,卻一直未能展開。
不對!
周秉彥突然心中一凜,涂山不可能這么弱,正當他準備上前用另一件法器嘗試時,那涂山卻突然爆裂開來,化為無數的塵埃,消失在眾人眼前,而與此同時,五里之外的一處山谷之中,一個身影突然沖天而起,直奔桃源城方向遁去。
壞了,這是涂山的分身!
周秉彥一開始就有懷疑,不過因為謹慎的緣故,一直未能靠近,加上合眾人之力,涂山很難抵擋也屬常理,未料到一開始涂山就沒用真身進入自己一方布設的陷阱,而是躲在附近,寧愿犧牲一個分身嘗試,也要換得眾人的情報,如今遁走,是追還是不追?
眾人原本投射的法器紛紛在涂山分身爆裂中墜落,遠處的遁光煞是扎眼,很明顯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