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友,還是和為貴。”年紀不大,文士打扮的周禮秩轉而勸解道,“碧云宗的確出力不少,不如這樣,我讓曾道友一城一塞,而此處所在流亭城,曾道友可否割愛,贈給鄭道友?如鄭道友心中仍不能寬慰,也可同我等一同前往桃源城,城破之后,分潤三分之一落英門大庫的收益給碧云宗,如何?”
“這……”
鄭家聲遲疑了片刻,這條件是比之前要好上許多,但卻也一般,此處的流亭城他知道,只是普通的邊塞城池,并無特殊之處,而去往桃源城破陣,雖然能分潤落英門大庫的藏品,但也會帶來更多人員折損,是賺是陪還不好說,畢竟落英門也不是什么闊綽的宗門,大多數資財據說都已經被涂山的那位元嬰師叔拿走了……正要再分辨一番,討價還價,身后卻有一名筑基修士急速奔到陣前,在他身邊耳語了一陣,他的臉色也因此數次變化。
呼……
在場諸人都見鄭家聲長出了一口氣,“如此也好,流亭城歸我碧云宗,桃源城路途遙遠,我等便不去了。”他揮手示意,碧云宗諸人盡數撤出戰團,收走自家修士遺體,須臾之間,便撤離了戰場。
發生了什么事?
知曉鄭家聲常為蠅頭小利而折腰,屬于睚眥必報之人的曾寶賢,不禁有些愣神,隨即便琢磨出,或許是碧云宗后方出了什么大事,難不成是金城派在碧云宗背后捅了刀子,但也不像,他方才瞥見兩道詭異的流光向西北而行,分析是兩位地級修士,多半是作壁上觀的金城派,感覺是去追那逃走的江楓而去,與碧云宗并無瓜葛。
難不成是更南?
曾寶賢已經得到有關魏國的線報,裂土成為三宗的魏國,直面碧云宗的,應是天羅門才對,但是聽聞,最近又多了一個什么清禹宗,難不成,在此關頭,趁著碧云宗空虛,他們中有北上的跡象了?
這不符合七盟的情勢啊,倘若戰局波及進一步擴大,
沒準更高層面的那些家伙,或許該出手了吧?
…………
遙遠的北陸西部,天極峰。
靈氣氤氳如液的山洞之內,長寬異常巨大的青銅長桌旁,八道或模糊或扭曲的身影,依次出現在異常寬大、且散發荒古氣息的座椅之中。
仍有一處座椅,空蕩蕩的沒有任何氣息。
“首席,我已經探得消息,魯東來去了南陸,曾在凰歸山露面。”青銅長桌的下首,一個影像略有低矮的聲音匯報道,引得所有人的“目光”,一同將關注投向此人。
“金圣熙,你怎么會知道?”其中一人質問道,“你能接受供奉的區域,海路不通,與南陸也并無直接關聯。”
“那是我的事。”
被質問的金圣熙不快不慢的反駁道,他低矮的身影搖曳數次,絲毫沒有示弱,“我只是匯報,至于首席和諸位信與不信,不是我的問題,既然魯東來叛離了北陸,那他的位置,我建議順次提升,余下一座,我推舉出身魏國天音寺的尊者半圣慶裕承襲此位,他已經閉關不問世事十年,符合我們的規矩。”
“你越界了。”另一個聲音反對道,“雖然推舉人選與供奉無關,但魏國的供奉是我齊伯塬,還輪不到你來推舉。”
“齊伯塬,魏國已經一分為三,還有一部分領土被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清禹宗的宗門占了,你這個供奉,是為了多些香火情么?”金圣熙沒有讓步,直接回擊道。
“哼,清禹宗的事情,我想你還是問衛闌秋吧,我可管不了。某人在離開理藩院前,加急發放了兩卷冊封文書,一為清禹宗,一為南塬宗,不知道是不是壞了規矩呢?”
“南塬宗原本附屬魏國,之所以獨立為宗門,也是敗于夜樊國之后的合約條款之一,以其條件向理藩院申請重立宗門,自無不可,與我出身南塬宗故地沒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