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潰,待到一切清明之時,發現已然身在東極城郊外,他不禁心中一驚,暗忖這陣法的布置,比自己料想的還要高明。
“穆道友!”
他聽到一聲溫潤的問候,轉身卻發現來者竟是“九老頭”中的許福寧,雖然位列末席,且沒有任何宗門
為之供奉,但妖族出身的他負責禪心院,玄濟院,以及理藩院諸多事務,也算實權在握,平素里,兩人交集不多,只能算是點頭之交。
“許道友!”
雖然對方修為已至天級,但穆陽清并不想稱呼對方為“前輩”,蓋因自家掌門朱謙牧的修為,其實比這許福寧,還要略勝一籌,即便一對一動起手來,他也不會在幾合之內就落敗。然而,這個時候,他陡然發現天邊彤云急速積聚,勁風嗚咽排空,再去細心感受時,耳畔卻聽得一聲連綿甚久的地裂聲。
不好!
原本鎮定自若的他頓時方寸大亂,卻見許福寧上前一步,遙望遠方如殷紅鮮血般的彤云,“看來,朱掌門已經在方才的斗法中落敗,穆道友還請節哀?!?
節哀?
穆陽清連退數步,雙目猩紅,鎖定了那停留在不遠處的赤龍門諸人,心中不禁怒火烈烈,倘若不是這些人困住自己,妨礙自己去救助掌門,掌門他,又怎么會身隕道消?一瞬間,他真想徑直沖上去,將那些修為不濟的家伙撕得粉碎,不過理智的他突然想起之前赤龍門外事長老賈善赟的那句話:
“倘若背后沒有宗門支持,又有何膽量敢獨自一人阻止您呢?”
對,自己可以殺掉這些人,或者至少是一部分人,但卻無法獨自撼動赤龍門這龐然大物,倘若掌門在時還好,但現在力宗,已經沒有真正的天級修士坐鎮了,何況,赤龍門敢在今日出手,就一定是赤龍門掌門殷離亭的主意么?
不,這里面或許有更深層的原因有待發掘,否則,許福寧為什么要在這個關頭來此,他的出現,又是出于什么目的呢?
“許前輩,不知今日登臨,有何指教?”
穆陽清自是識時務之人,怒容內斂,收起了方才的些許傲嬌,不論赤龍門之后的謀主是誰,眼下最重要的是息事寧人,保全力宗的基業,方可尋機查清這背后的真相,倘若只是匹夫一怒,不但于事無補,更可能讓自己以及力宗的子弟陷入無意義的戰火之中。
他心中并不懼怕戰爭,而是不應該在毫無準備之時,貿然開戰,謀定而后動,才是真諦。
“我偶然經過,見你與赤龍門諸位同道有所誤會,便趕緊過來詢問,聽聞只是為了一樁親事鬧得不快,不知是否如此?”
“有這個原因,不過我們兩家之前已經談妥了。”穆陽清轉身看了看面色沉穩,仿若無事發生的賈善赟,雖然對于對方的目的已然有了明悟,但還是耐住性子解釋道,“但我不知道賈道友為何突然出手,令我身陷陣中,耽誤了援助朱掌門的時間,此事,還需要許前輩做主?!?
“朱掌門與人相約斗法,你自然是插不上手的,何來耽誤一說?”賈善赟不知道從哪里來的勇氣,斗膽將事情的真相歪曲,“至于談妥,在日期上還有不小的爭議。”
這倒是……對于此事,穆陽清自是心中了然,之所以答應與赤龍門的聯姻,全是掌門朱謙牧的拖延之計,自從朱謙牧登臨天級以來,朱家玄級以上修為的女修,就從未有過外嫁他宗的記錄,自然也不會為了赤龍門開這個先例,不過穆陽清不會輕易承認此點,便露出坦然無愧的神色來,“此事涉及兩宗之誼,自然需與掌門商議,我怎么好輕易定奪?不過既然我家掌門不慎落敗,我想此樁姻緣,事后再議如何?”
“無需如此。”
許福寧突然伸手打斷了想要說話的賈善赟,“既然朱掌門不幸身隕,朱家自然不適合短時間內與他宗聯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