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清閑,不想管那閑事。索性去黃昏落醴泉幫你拿了滄海之淚,若是你不想要了,可以再多話一些。”
鶴渡默然。看著那人清淡的神色,眸子一片黯然,就知道他必然是陷入了自己的思緒中。微微搖了搖身子,玉蕭的本體,還真是不如人的身體來去自如。
晨起便看見花園里一雙璧人。男子微微低頭,看向那女子笑意淺淺。溫軟的目光滿是柔情,偏偏還很刺眼。
看不清女子的口型,只是看她舒展的眉眼,也必定是獨孤笙說了什么有趣的事情讓他開懷。東風毫不猶豫的轉(zhuǎn)頭離開,甚至都忘了帶上自己的油紙傘。
他唇角扯出一抹笑意,無奈的轉(zhuǎn)身,身后朝霞噴薄欲出。獨孤府越來越遠,心思也不知沉向了何處。街上的行人稀少,此時也不過是清晨。偶有炊煙升起,縹緲如夢。一雙眸子深沉,看不清暗夜的光。
滄海之淚,他雖有聽聞是至愛之人所化最真摯的淚晶,可也從未見過真實樣貌。傳聞虛緲,本以為世上再無滄海之淚,可誰知竟然會出現(xiàn)在黃昏落的醴泉。
“不覺得這里,有些詭異?”鶴渡有些不舒服的聲音傳來,聽上去悶悶的。
東風眸光一凜,不遠處五彩斑斕的水波蕩漾,有魚兒躍出湖底,蕩起層層水波。
似乎是輕輕的擺尾,一滴淚落在東風掌心,錯愕抬頭,一切已然面目全非。
這里是何處,眼前是一片水的世界,這里花落滿天。無數(shù)柔嫩的花瓣肆意灑落。鶴渡沉默了許久,才無奈的開口。
“你掌心的東西,是夢之淚。”
“它和滄海之淚莫非?”東風的疑惑未解,鶴渡的聲音已然傳了過來。不同于往日的慵懶,帶著不易察覺的慌張。
“同根,看來有人已經(jīng)請君入甕了。夢之淚,若你無法勘破,那我們不僅得不到滄海之淚,還會被永遠困在此地。”
“不過你也不用擔心,既然這里山清水秀,我倒是不怕寂寞。”
像是隨意的侃侃而談,東風凝重的神情松了一些。倒是小看了這里的主人,夢隨心轉(zhuǎn),心隨情轉(zhuǎn)。若無法解開夢之淚的束縛,便要永遠沉淪。
他的心思方動,眼前之境驟然幻化。
浮屠境,為尋一只成年的妖獸。他孤身入浮屠境,卻不料看到那溪邊一袂紅衣,美得耀眼張揚。正恍惚間,那女子抬眸一笑,他怔忪片刻,直到聽到悅耳笑聲方才驚醒。
“原來捉妖師,亦不過如此。”那女子走到近前,手上還拿著不知哪里折來的花枝,打量了他許久。
這才嘖嘖贊嘆,“好生俊俏的捉妖師,本姑娘凌波,這里有禮了。”
話音落,卻見那妖獸朝那女子飛撲過去。女子飛撲過去。女子挑眉,不耐煩的閃身躲避。
“公子可是刻意來找麻煩的,竟引來了我的宿敵?”凌波不悅,唇角微微抿起,只見她右手幻化,飛花繞指,是織夢術。
東風不由愕然,那女子與妖獸不相上下,倒是毫無畏懼,看似柔弱,卻偏生有一股不服輸?shù)捻g性。他的眸中有驚艷閃過。
旋身加入戰(zhàn)局,引來那女子側(cè)目。
“別來添亂。”一聲嬌斥,那織夢術不偏不倚,倒是籠在了妖獸眉心。不過也只是拖延罷了,想是凌波知道雙方懸殊,刻意使了緩兵之策。
“我可以幫你收了它,不過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東風開口,心下涌起莫名的酸澀,剛剛的一瞬間他忽然夢醒。
是了,這是夢之淚的幻境,一切皆是虛無。險些入了夢,眼前的女子嬌俏倩兮,明亮的雙眸帶著些許韌性。
他的心神禁不住一陣恍惚,搖頭甩開繁亂的思緒。那妖獸兇殘,隨時可能反撲。身邊傳來女子的聲音,“你行嗎?”
東風挑眉輕笑,抽出腰間玉蕭,不同于風花雪月的溫婉調(diào)子,聲音鏗鏘有力,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