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妖鈴顯示的邪祟方位在東南,皇宮地處西南。兩處遙遙相望,中間相隔數十里。顯然是有人故意為之。
“我好像嗅到了腐爛的氣息,那個老東西又開始作妖了?!柄Q渡異常嫌棄,老東西是和東風一起穿越過來的墓靈。
墓靈生于幽暗潮濕的環境里,與棺槨為伴。渾身散發著腐朽的氣息,是最為不入流的妖孽。就算是其他妖類見了,也會避著,以免惹了晦氣。
他之前傷勢未愈,雖弄了些不大不小的事情,但對東風他們而言,也算不得什么?,F在想來是傷勢好轉,要報當初的仇怨了。
不過穿越之事,只能算墓靈運氣好。不然當時就收了他,哪里還輪得到他在這里興風作浪。
“你呀,留點口德。我們快過去看看,盡早解決。”東風頗為無奈的開口,阻止了鶴渡的碎碎念。
不知道這次,又是什么東西。東風和鶴渡趕到東南方,就看見荒無人煙的山頭,升點青煙。隱約有血光,像是在進行一種禱告。
鶴渡按耐不住,先行飛入半空中,入目所見,就連他這見慣了世面的妖精,也覺得心底發寒。
墓靈怕是瘋了,他想毀了他們。不惜用萬劫不復的代價,只為讓東風臣服。二人方一踏入法陣領地,周身景色驀然一變。
東風垂眸,眉頭皺的很緊。心口處傳來隱隱的壓抑感,讓他幾乎喘不過氣來。鶴渡偏頭看他,無奈的打趣。
“他還真舍得,不過集你我之力,未必不能破?!柄Q渡吊兒郎當的攬住了東風的肩頭,眉宇間皆是不屑。
“只是,這陣法就算弄不死我們,也要耽誤我們不少時間了?!睎|風沉吟,忽見漫天風雪入陣。
寒冷的風裹著碩大的雪粒劈頭蓋臉的砸了過來,鎮中更添幾分詭異。東風神情越發凝重,心口處漲得厲害。
這種感覺,很多年不曾有了。上一次,應該是失去她的時候。
東風驀然睜開雙眼,明亮深邃的雙瞳,星辰大海般深沉。他的眼底眸光閃爍,手中油紙傘已然綻放,金光四射。
他手腕翻轉油紙傘宛若凌空飛舞,銀針四散奔赴,那雪竟似染了血色,沁出淡淡的粉。鶴渡卒了一口。
“這可算是竇娥冤了,飛雪漫天,冷刃如冰,不被打死也被凍死了。”鶴渡漫不經心的調笑,手中劍雨翻飛,凌厲異常。
這霧中似乎,有熟悉的味道。東風神情微頓,也就是剎那,一朵飛花沒入他肩胛,他神情陡然一變,尖銳的刺痛瞬間麻木了神經。
這雪,是記憶之殤。鶴渡神情也跟著變了。不再是之前戲謔的樣子,難得的正經。
東風眉頭蹙了蹙,神情諱莫如深,他一邊粉碎周身風雪,一邊密切關注著東風的變化。見他神色凝重,肩頭鮮血如注,整個人透著一股淡漠的疏離感。
手中油紙傘橫劈攪亂一場風雪,招式越發狠厲。鶴渡隱隱有些不安,劍光滑落,流風回雪。那金色光芒乍盛。
他驀然抽身后退十數步,勉強站定。唇邊溢出點點鮮血,妖艷凄涼。這次,怕是不能善終了。
東風眼中的疏離,是中了回憶之殤的模樣。他此刻已然失去了自我意識,陷入回憶中掙扎。
鶴渡無奈,劍意凌冽,徑直刺向東風命脈。劍尖倏然收回,鶴渡默然,他本想在危機之間刺激東風回神。不想他此時靈力不濟,加之回憶纏身,抽身無力。
他那一劍要是力道再重些,只怕東風就死在他手里了。鶴渡滿頭大汗,加之方才一擊的靈力反噬,此時也是不好受。
東風陷入回憶之殤,鶴渡試圖靠近都被彈開。他無奈只能試圖沖破結界,卻不想那四周風雪盡數蜂擁而至。
他一時不查,被冰冷的雪刃刮傷了好幾處?!奥闊?,”鶴渡猝了一口,怎么也沒想到墓靈如此卑鄙。
看來只能靠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