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酒醒了。看來這千日醉徒有虛名,不夠烈啊。”鶴渡很是遺憾的搖頭,凌波一聽就炸了。
這不就是在嫌棄她嘛,她可不是好欺負的,只見她突然消失不見,濃霧漸沉,剎那間紫煙彌漫,有少女嬌俏聲響,如幻如蜜。
“郎君,今日棠梨花好,可愿陪妾身賞?”聲音軟糯嬌俏,那花枝隱現,棠梨花白,恰似是皎月不可摘。
那白衣郎君一時愣了,這聲音如此好聽,花亦是絕美。眼前女子如若出水芙蓉,煙視媚行,婉約多姿。
她一顰一笑如煙雨,霧色朦朧,美人在懷。那被稱作郎君的公子,一雙桃花眼媚,見她喚他,也顧不得那何處來的棠梨,急匆匆的應了。
他向來風流,這般吳儂軟語的輕喚,耳根微微發紅,手中折扇半開,端的是風流貌。他輕笑,“自然是愿的,小娘子興致這般好,在下倒是幸甚至哉。”
他眸中秋水盈盈,桃花嫣然,那女子朝他招手,不知何處折的花兒握在她臂彎。她正目光灼灼的盯著那俊俏的公子,眉目生情。
那女子笑得更歡,聲若銀鈴。鶴渡不知身在何處,再抬眼時,眼前瓊玉洞府,依稀有女子嬌俏聲。
那筆墨書的三個字,著實讓他頭皮麻了麻。剛剛的小娘子哪里去了,怎的竟然到了怡紅院。
他茫然不解,那聲音忽的又清晰了許多,“郎君,妾身等你多時了,你怎么不過來。”
又是一聲,“郎君,你可是看上別的姐妹,忘了我了,”鶴渡渾身冷戰,他連連擺手,叫苦不迭。
已經有女子朝他走過來,殷勤的遞上絹帕。他有些慌,那聲音有些冷了,帶著說不出的寒意。他覺得脊背都有些涼颼颼的。
不過,好像有個美人長的不錯,溫婉俏麗,貌若天仙。要是帶回家供著,應該是個不錯的選擇。
正當他接過那女子的絹帕,突然響起一聲破碎的聲音。緊接著,他看見眼前的一切都在皸裂,唯有那個喚他郎君的女子,還俏生生的立著。
她的皮膚雪白,眸色極深,說起話來聲音軟軟的甜甜的,人也玲瓏嬌小。像是不忍打翻的寶貝,鶴渡總會偷偷抬眼望她。
向來不會害羞的公子,突然就明白了何為羞澀。他似乎忘了這里破碎了,踩著破碎的階梯去追逐。
浮浮沉沉卻也不曾摔倒,倒像是飄在夢里,他終于感受到她的溫暖,觸到她的懷抱,似乎一切都停歇了。
他的呼吸凝滯,她像受傷的野獸一般蜷縮在他懷里嗚咽,他低低安慰,溫暖的手指拂過她的眼睫。
“郎君不會看別人,只看你,”他的聲音低沉,如鼓槌敲打她的心,那般耀眼。
“公子可莫要取笑了,你看她們,多好看啊。”她的聲音落下,那些碎裂的鏡面翻轉,紛紛又呈現出不同的光景。
是美人發,楊柳腰,白玉手,孤倩影,離魂獄,一幕幕如浮光掠影,瞠目結舌。鶴渡咬著唇,他的眼中還透著不正常的紅。
那女子似乎長在了心里,不肯讓他移開半分目光。可那些光景,勾勒出彌漫在心底的駭然與怨憤。
他折扇一開,如破石之聲,那些旖旎心思蕩然無存,眼中是哀嚎遍野。那些人,是被生生刻出來的美好,殘忍而決絕。
女子原本在他身側,卻在他開扇之際縱身后躍,腳底激起萬千塵埃。鶴渡折扇飛旋,右手腕部用力,似是隨意一暼。
那折扇竟似乎受了指引,如風如刀。那女子身形靈活宛若游龍,幾次交鋒,他也不過削了她一片衣角。
他的斗志被激了起來,招式也越發凌厲。那女子吃了虧,不敢與他硬來。他正暗暗愜意,見對方落了下風。
不想那女子狡詐,已然開了口喋喋不休,“郎君,這樣你可是滿意了?”
“郎君,奴家好不好看,不如奴家給你換一副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