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南帝揖手一禮,轉頭看著阮仲容說道,嘴角笑的有些陰惻惻的。
“此刻大雪已下了四十天,最重要的先是處理賑災事項,安撫民心。若是陛下眼下沒有想到合適的人選,主理賑災事宜,臣愿學毛遂自薦。”
南帝正想著沒啥辦法可以治治他,哎,自動阮仲容出現的第二天,他就接到皇祖母的警告,不準動他。
看來,真是天助我也,機會來了。
定國公一聽,似乎完全沒想到阮仲容會主動請纓。
剛好,有了由頭可以對付他了。
“稟陛下,向來自薦者,都以命相抵。聽聞前兩年皇后鳳體積郁,正是客卿荀朗以命自薦。普通人都有這等魄力,不知世子可有?可別讓皇家臉面,輸給了普通的江湖郎中吧。”
聽著章孝正的這話,朝堂上在此沸騰起來。
果然,人和人是不能對比的。
有人記掛百姓,有人只惦記權利反擊。
阮仲容鼻子輕哼一聲,國公也太心急了吧。想讓他死,可沒這么簡單。
“稟陛下,臣愿立下軍令狀,三個月期限內,必定處理好彬州一切事宜。”阮仲容被面具遮蓋的臉看不清表情,但從他的話語里,聽得出很是堅定。
“準奏!那有勞世子彬州一趟了!但愿世子,不要辜負了朕對你的期望!”
南帝一聽阮仲容上了國公的套,心里忍不住竊喜之情,全然忘了此刻彬州的百姓在過著煉獄般的生活。
權利可以左右人心,也可泯滅人性。
定國公心里,也并不在雪災之事。
畢竟彬州偏遠,對他而言,沒什么利用價值。
下了朝堂,阮仲容拜別中書令、平陽侯等人,便動身前往康壽宮見太皇太后。
而顧諺一回到府中,發現程寄書竟然也來了。
這是程寄書第一次來顧府,只是此時顧家上下都在想著彬州雪災一事,眾人沒有緊鎖,只等著顧侯回來。
顧侯與在座的上下人等提到了今日朝中一事,尤其是世子自請取彬州治理雪災事宜,大家都很吃驚,包括程寄書。
她原本以為整個南朝皇室都爛透了,沒救了。
沒想到,在這個時刻,站出來的會是阮仲容。
以命自薦這事她做過,現在阮仲容竟然為治災一事立下軍令狀。
或許,是自己錯怪了他們?
不可能,她與桓王,中間隔著殺父之仇。
那么,只能說是桓王別有所圖,為了權利?不惜犧牲自己的兒子?
這么一想,她倒覺得阮仲容有些可憐了,有這樣的父親。
不過,不管這次朝中派了哪位朝臣主理此事,她都要親自去彬州走一趟。
這天下,始終是一家的。
在某種意義上來說,那些災民也是她的“家人”,就為這個,她必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