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阮仲容見到了荀朗,心里很是高興,也忘了自己此刻戴著面具一時,直上前要去找她。
恰逢楊策走來,與他說起這個,以及何時召集人運土造路。
這一來,也就耽擱了阮仲容本想上前的腳步。
等再想上前的時候,只看見前方人頭攢動,粥鋪升起騰騰熱氣,再也不見那個人。
阮仲容以為自己方才看錯了,便問旁邊的楊策
“楊大人方才可看到那臺上,有一瘦削男子站著看排隊的百姓?”
楊策笑呵呵地望著人群,“我就看到百姓們都有飯吃……”
話還沒說完,轉眼就不見世子殿下了。
楊策摸了摸腦袋,不明白自己剛才說錯了啥。
阮仲容走出人群外,再四處搜尋某人的身影,卻怎么也找不到了。
他不知道的是,在粥鋪后面的客棧二樓,程寄書也在往街道看。
莫非,世子殿下在找我?程寄書在心里想著。
似乎也沒道理,即便在金陵,她也沒有和世子殿下有過什么交集?唯有的交集,大概是他回京的那天,她去送了那份居心不良的特殊賀禮。
“嗤。”程寄書想著想著,不自覺就輕笑一聲。
大概是自己也覺得想法太過荒誕了,這尊貴的世子殿下,怎么會認識她這個普通百姓呢。
可能是錯覺吧,才會有那樣的熟悉感。
而阮仲容見尋不到荀朗身影,加上楊策又問了何時召集人手等事,便也去忙了。
由于一早上吃了熱粥白饅頭,彬州的百姓心里都還熱乎著。
對于造路運物資這事,更有斗志了。
一行長長的隊伍走向城外,雖然緩慢,大伙有了盼頭,也都掛著笑臉。
阮仲容雖沒有跟著出城,卻也沒得休息。
這場雪災帶來的損失遠超過朝廷預算,一大批受傷的百姓還在路邊,死人活人住在一起,讓人不忍再看。
這城內大部分的兵力人力都已派到城外,只有隨行的一些軍醫在察看路邊受傷的百姓。
阮仲容一路走來,不斷撫慰路邊的百姓。
走到前方,突然看到巷子里的傷者更多。
他正想上前察看,便看見一隊約莫有二十來人的醫者,已經快他一步走到傷者面前。
從他們望聞問切的手法來看,都是嫻熟的圣手了。
尤其那位帶頭的藍衣男子,一看行醫手法很有一套。
且周圍的醫者們都很聽他的話,顯然,他是這隊民間醫士的主心骨。
阮仲容快步上前朝那人揖手一禮“先生,我替彬州的百姓謝謝您,在這個時刻愿意來此地,真是至純至善之人。”
顧瑾瑜一聽見聲音,趕忙轉過身來回禮。
路邊的百姓一看是戴著銀質面具的人,連忙趕著要跪下。
“世子殿下您來了。”阮仲容見此,連忙伸手要扶起。
“大家不要太過拘禮了,你們有傷在身,且不必如此。”
阮仲容笑的如同冬日暖陽一般,讓人看著很是舒適。
顧瑾瑜方才知道來人是阮仲容,連忙作揖回禮。
“瑾瑜竟不知是世子殿下來了,還望世子不要見怪。”阮仲容連忙扶著他。
“先生多禮了。”
只是顧瑾瑜還需要處理傷者問題,實在沒有時間陪世子多說話。
阮仲容自然也理解,便不多打擾也走了。
看著一路走來尸體橫陳,他命人將那些尸體一個個收斂起來,過幾日送出城外山好生安葬。
那些尸體的家屬紛紛灑淚感激,在這尸橫全城的彬州,沒想到仲容世子還能瑞尊重已經逝去的人,這讓彬州的百姓打心眼里喜歡仰慕這位世子殿下。
以前皇親國戚別說和他們親近,只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