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容眉毛一挑,“阿朗,我可以護你。定國公我是不怕,銀虎軍也確實是我的人。只不過此番打草驚蛇,想必定國公矛頭必先指向你。我就怕,若有個萬一,我護不了你。”
阮仲容說這話的時候,眼神太過深情,讓人不敢細看,怕會淪陷。
程寄書便過頭不在看他,語氣鏗鏘有力。
“我荀朗命賤,用不著世子殿下袒護。況且這事我做的隱秘,整個彬州都忙著治雪,又如何能查出是我做的?若論做這事的可能性,定國公首當其沖不是先想到您嗎?”
“阿朗,你可知快活堂的堂主非是徐扈?而是另有其人。”
阮仲容朝程寄書詢問,一聽這話,程寄書顯然有些吃驚。
她知道些那天的事,世子殿下的短刀也是劇毒的。
當日雖找不到徐扈的尸體,玄元卻能肯定他必定活不過兩個時辰。
她以為快活堂那些人算是處理了,沒想到幕后另有其人。
“你是說章孝正的人?”程寄書疑惑地看向他。
“嗯。”阮仲容點了點頭。
看來,彬州雪災出現的種種暴亂,都有跡可循了。
只是沒想到他章孝正,居然能把手伸但這么遠的地方來。
說來也奇怪,這地方與北朝接壤,阮仲容又曾中過北朝的皇家毒藥。
而快活堂與陳郡太守又都是章孝正的人?這樣一來,是不是可以間接說明,章孝正與北朝有聯系?
這么一想,程寄書頓時豁然開朗。
呵!原來是這么回事!
這偌大的南朝,被標榜為護國棟梁的定國公,或許,是個叛國者!
真是有意思極了!沒想到打了個狗官,還能挖出這一串事件。
看來,這么多年,她猜的沒錯。
13歲那年,父親被污蔑成叛國者,真是賊喊捉賊。
“哈哈哈哈哈哈”程寄書突然仰天長笑起來,只是卻不是愉悅的笑,卻是一種悲傷的嘲笑。
阮仲容全程看著她的表情變化,突然很心疼這個人。
他不知道程寄書經歷過什么但想來必定與剛才所說的定國公有關。
其實,他一定都不了解程寄書。
無論是哪一方面,阿朗始終是阿朗,只是以前沒有那么了解而已。
想來,一定是很痛心疾首的事情。
阮仲容也不知道應該說什么,風雪吹滿二人的發絲。
氣氛有些壓抑,程寄書轉身便往客棧方向走去。
又像突然想到了什么,她轉過臉來,沉沉地說,“以后不準再隨便翻窗,否則別怪我不客氣。終究,我們是不同的。”
“有何不同?”阮仲容眉眼彎彎饒有興致地看著她。
“因為,我要臉。”
說罷,程寄書也不管她,自顧自走了。
看著她遠去的背影,阮仲容又心疼又好笑。
我會守護你的,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