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查下來,阮仲容明白了北朝穆家究竟是何種存在。
生于亂世,不過是各自效忠的對象不一樣。
論實力,他并不擔心這個。
嗯……
雖然墓中人也沒得選就是……
但她也相信,身處亂世,還有人來給自己祭拜打掃,無論里頭埋葬著什么人。
倘若那人九泉有靈,也會相當欣慰的吧。
寒昭看到她這副神態,也知她心里定是輕松多了,頓時也頗有些愉悅。
她們的馬車在官道上緩緩行駛,車內一人斜靠著車壁翻閱著兵書,一人擦拭著自己心愛的寶劍。
雖無言語,氣氛也融洽。
到了朗月閣樓下,寒昭遠遠地就看到了王世淮的馬車,大搖大擺朝著這邊駛過來。
程寄書也看到了,她瞇了瞇眼,也沒稍作停留,就大步往閣內走去。
偏偏王世淮也看到她倆了,他私心以為她們會等他一下,沒想到她們竟然直接走了!
王世淮有些癟氣,但也無可奈何。
蒼天啊,那兩個女人的心是冰做的吧!
王世淮在心里這樣反復嘀咕著,看來是自己交友不慎!
待她二人上了閣樓,秦嬤嬤便打發兩個小丫鬟,送來剛熬好的姜湯,說是祛祛寒氣。
程寄書倒是很自然地接過了,直接豪爽地灌下。
寒昭卻有些失神,自從她跟隨程寄書這些年以來,越來越感受到一種以前在師門的時候,極少感受過的東西——人情味。
想起之前有次在大雪夜里出任務回去,任務雖已完成,那人是殺了,但寒昭也凍得夠嗆。
而師父看她那樣子,也沒說過什么關懷的話語,只是一句淡淡的知道了。
其實寒昭也是個苦命人,有著不美好的過往。
正因為這樣,所以她格外
知道什么叫做惡人先告狀嘛?
不知道的話,看看王世淮就知道了。
只見他雙手叉腰,猶如潑婦罵街姿勢,指著寒昭叫嚷冒昧了些?”
未等程寄書開口,便聽得寒昭斬釘截鐵地應了一聲,“冒昧。”
一聽這話,程寄書在榻上笑得花枝亂顫,王世淮也不裝什么文雅了,也哈哈哈了起來。
而側邊的寒昭
想到這,他真誠地朝程寄書抱拳一禮。
“我竟不知今日是你的生辰,也沒能提前準備什么壽禮,那就只能先欠著,改日再補了。”
程寄書一見他這樣較真起來,笑瞇瞇地看著他。
“突然這么認真做什么,不過是一個生辰而已。再說了咱倆誰跟誰,還會在意有無壽禮這點小事嗎?”
頓了頓,她又說道,“不過,你今日找我,可是有什么大事發生了嗎?需要緊急處理的話,現在我們可以一起研討下對策。”
還未等王世淮拒絕,旁邊的顧寧謠就沉不住氣了。
她神色慌張,急不可耐地脫口而出。
“不行不行,我,我不管你有什么急事,阿書今天一定要去見那個人!”
說完以后,顧寧謠才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真想敲敲自己的腦袋,看看里面是不是進了水。
王世淮見狀,心下便知自己不宜久留。
“我這件事雖然也重要,不過畢竟你生辰是大事。加上顧小姐似乎有更緊急的事等著你,那我們明日再長談也可。既然兩位有要事,我也不便多叨擾了,不必送我,我且先行回去了。”
程寄書點了點頭,只聽得寒昭朝著某人幽幽說道,“也沒人打算送你”,頓時嘴角又抿不住笑意。
待王世淮走后,程寄書收起了笑容,依舊溫和地拍拍懷里的小姑娘。
“那個人,是顧伯伯吧。”
顧寧瑤低下頭嗯了一聲,不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