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地嘆息了一聲。
“誰叫我們遇上了一個淫亂的狗皇帝。自他十五歲那年登基,濫殺成癮,淫亂成性。且不說宮內(nèi)美女如云。臣下為了討好這位少年帝王,無所不用其極,戶部尚書就是一個例子。”
此話一出,二人沉默了一會。
的確,自六年前新帝阮明昊登基以后,這金陵已然渾濁不堪。
見氣氛有些凝重,程寄書風(fēng)輕云淡說道,“至于案發(fā)現(xiàn)場,你且放心,周遭百姓對這尚書可是恨之入骨,又怎會放過此次復(fù)仇良機(jī)?”
王世淮不解此意,滿臉疑惑看著她。
“詳細(xì)說說?我只知這兩日那西街一片狼藉,倒是不知具體如何。”
程寄書冷哼一聲,“那西街居住的多是貧苦人家,自沈廉上任,天天在那晃悠。眼瞅著誰家若有相貌出眾的女兒,直接下手強(qiáng)搶,美其名曰‘請’,也不管人家骨肉分離,這種行為和土匪有什么區(qū)別,我竟不知我們南朝的官員淫亂至此!”
說罷,她抿了口茶,又接著說道,“昨日案發(fā)時,百姓無人曾去報信,你可知緣故?甚至聽聞,百姓中有一勇猛者,手起刀落,即便他已經(jīng)死了,也要廢了他下面。世人皆知,南朝篤信佛道兩家,若是有輪回,也必要讓他黃泉路上做個太監(jiān),想來真是大快人心!”
王世淮聽到這,再看看對面的女子,雖是在笑著,卻極其陰冷,令人不太自在。
什么英勇的百姓,估計也是她朗月閣的人。
他收了收心,換了副調(diào)侃的語氣,緩和氣氛。
“聽追云說,你們寒昭連人家馬車也都給劫走了?莫非朗月公子缺錢了?若是你缺錢了,大可和本公子借呀!非要這種不干不凈的馬車,留著不鬧心嗎?”
程寄書也不看他這副打趣的神態(tài),她神色嚴(yán)肅,甚至透著些哀傷。
“你可知,那是什么車?那可不是普通的馬車,這就是京中女子聞風(fēng)喪膽的‘逍遙車’。”
“什么?那竟是逍遙車!”
王世淮激動地站起來,無意間還打翻了手邊的茶杯,碎了一地渣滓。
只是他的心思不在這些碎渣上,反倒喃喃念起了最近瘋傳的順口溜
“逍遙逍遙,無處不逍遙。只見女兒入,只聞女兒哭。權(quán)貴樂逍遙,百姓斷腸苦。”
此后,二人也不再言語,這事過于沉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