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鐘一瞪眼,敢情不是她賺錢買的,絲毫的不心疼,想他小時候,飯都吃不吧,怎可能這么浪費(fèi)。這一盆泥水進(jìn)去,怕是糖要廢了。
只在鐘小荷的眼神逼迫下,他手上動作也沒停留,心里一面祈禱著成成成,一面把黃泥水倒進(jìn)一個漏斗里。待黃泥水覆蓋了紅糖膏一指高,就不再加水。
緊接著,又把另一盆濃些的黃泥水?dāng)嚢杈鶆蚝螅谷胂乱粋€漏斗。
一家三口眼不錯的盯著漏斗,一秒、兩秒……一刻鐘過去了,啥變化沒有,心里有點(diǎn)失望。
鐘小荷忙安慰“爹,別急,快則一天,慢則兩天,沒那么快變化。”
其實(shí)她心里虛的慌,生怕黃泥水倒完了。
老鐘半信半疑,可事到如今,只能悶頭干,過了一段時間,又把兩種黃泥水倒入另外兩個漏斗。
只這個時候,前面的漏斗絲毫沒有變化。待最后兩個漏斗也灌上了黃泥水,老鐘心里差點(diǎn)失去信心。
可讓他撂下離開,那絕對不可能,一旦成功了呢?那可就了不的了。
等待的時候,老錢火急火燎的來報(bào),說右鄰大管家過來了,臉色非常的不好。
老鐘趕緊讓妻女看好,自己出去看看。
過了一會兒,老鐘回來了,臉色也是不好。
被誰用手指著,罵的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心里也不爽,更何況還是個別家的奴才。
臨了還被威脅了一頓,說什么不想在這住了,想早點(diǎn)滾是不是?
老鐘心里憋得慌,也得忍,胳膊擰不過大腿。
“她爹,怎么了?”
“郭典吏家嫌棄咱家又弄出味道唄。”
“啥,熬個糖膏這一會工夫都不行了?要說前陣子咱們整日熬,又糖又果的,味道確實(shí)太濃,可今次,咱才熬一會兒。”
“娘,指定是前陣子咱把人家熏怕了,這次聞到一點(diǎn)甜味就趕緊上來警告。這倒也不怪人家。”
鐘小荷要是知道她爹被人家像孫子一樣罵了,她就不會這么說了。
過了一會兒,老鐘才吐口濁氣道“罷了,反正咱么也是打算要搬地方。”
氣氛有點(diǎn)沉悶,一家人一聲不吭的坐等著。這么著也不行,鐘小荷就讓他倆先干別的,自己在這守著,老鐘不干,反倒把老婆閨女?dāng)f走。
八成他是想今晚要住在這。
還真被鐘小荷說中了,晚上點(diǎn)上一盞煤油燈,老鐘硬撐著就是不肯睡。要說老鐘真的是有韌性。有決斷又有韌性的人,這樣的人不成功還什么人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