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霖玲瞇著眼睛,想起最后一眼看到王瑞澤的時候,他好像很自責,正在思索出院后要去找他一下,正巧這時候蘭蘭帶著喬醫生走了進來。
喬醫生整理了下衣服,顯然是從辦公室里出來慌慌張張穿上的。
“身上還癢嗎?”喬醫生走到床邊,把羅霖玲的頭發撥開,左右仔細的看了下羅霖玲的脖子,紅點已經有消失的跡象了。
等喬醫生松開手,羅霖玲回正腦袋沖醫生搖了搖頭,表示已經不癢了。
醫生點點頭說“得虧來得早,你不知道自己對玫瑰花過敏嗎?”
“知道。”
聞言喬醫生皺了皺眉,說“那你還去碰?”
羅霖玲抿著干澀的嘴唇不吭聲。
喬醫生在旁邊的飲水機處接了一杯溫水來,叫蘭蘭扶起羅霖玲,又把水遞給羅霖玲,說“拿穩。”接著坐在椅子上,“你的病情算是過敏癥狀中嚴重一類的了,平時一定要注意,不能碰的千萬別碰。”
羅霖玲把空杯遞給在一旁站著的蘭蘭,朝喬醫生點了點頭。
喬醫生摸了摸羅霖玲的頭,笑了笑說“好好休息吧,過兩天就可以出院了。”
“好,謝謝您。”
喬醫生走到門口又轉身給了羅霖玲一個微笑,回到辦公室拿出一張照片,上面的女孩兒和羅霖玲有幾分相似,只是已經不在這世上了。
那年是大地震,喬從治是志愿者醫療隊的,跟隨著救援隊在南寧救治傷員,卻不想在這過程中他的老家又出現72級地震,核心區域正是他家所在的小鎮,他連夜回到老家,看到被地震夷為平地的房屋,他的心猛然一絞,他一路狂奔著,跌倒了仿佛也感覺不到疼痛似的,心里只惦念著自己的家人。
很快,他跑到了自家房屋所在的地方,救援人員用儀器感知到下面有生命跡象,幾個解放軍戰士正有組織的在搬石塊,喬從治站在原地愣了一會兒,回想起前幾天他才和家人在視頻里見過面,還說自己的女兒被她爺爺奶奶都養懶了,笑聲仿佛還在耳邊回蕩,只是眼前卻全是廢墟。
快來!這有個人!”一個皮膚黝黑的小哥朝他戰友那邊揮了揮手,又沖著刨開的洞往里喊道,“里面有幾個人?”
“兩個!”廢墟下傳來無力且蒼老的聲音,不難判斷出說話的是個老人。
聽到聲音喬從治也跑去幫忙。
“快來!有兩個!”小哥見只過來了兩個戰友又朝旁邊的人揮了揮手,轉過頭又看著喬從治說,“你是?”
“醫生。”喬從治回復了兩個字,手上不停的刨石塊。
聞言救援隊員向這邊集中,開始搬上面的石塊,一個小時過去了,救援隊員的手套早已損壞,指尖的皮也被磨破,每一塊搬過的石頭都被打上了記號。
三個小時過后,一對藏在廁所的老年夫婦被救了出來,除了一些輕微的擦傷,受了點驚嚇以外沒有什么大傷,喬從治手扶在擔架上,看著面色虛弱,嘴唇干燥的老人說“爸媽,我回來了,保重。”
話剛說完又傳來救援隊員的聲音“快來,這還有人。”
天慢慢的黑了下來,月亮跑了出來,解放軍戰士們汗流浹背,卻不敢停下休息一會兒,生怕錯過一秒就少救一個人。
“唉——”一個戰士別過頭嘆了口氣。
“怎么了?”
“沒氣兒了!”戰士又把手伸進洞里探了探。
旁邊幾個人聞言立馬湊了過來,看見廢墟里躺著一個如花般的女孩,盡管臉上染上了些灰塵也不能玷污她的純凈。
喬從治心里又是一揪,此時不敢上前一步。
“多好的一個女孩啊,還是如花般的年紀,這么年輕。”另一個人走上前來,再次探了探女孩的鼻息,像是不敢相信一樣。
喬從治緩緩的走過去,內心掙扎著,一邊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