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忽然僵持住了,西門天的表情也逐漸凝固。他嘗試著掙脫禁錮,可只是仙王大圓滿的他根本無法解除無臉男的奇術(shù),心下不由得一陣駭然。
“我偏偏不選,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條好漢!”西門天見這無臉男遲遲不動手,料定他不敢殺自己,依舊嘴硬著。
其實如果無臉男真的想要殺他,他早就魂飛魄散了,根本就沒有什么十八年一說。
“哦?”無臉男下一瞬出現(xiàn)在西門天身后一丈處,手中凝聚出一柄形似鳳嘴,氣息奇怪的長刀。
“我選,我選。”西門天只覺得脖頸邊森氣逼人,渾身寒毛乍起,死亡的陰影籠罩在心頭。
“怎么反悔了?你不是好漢么?”一聽這個白衣青年服軟了,無臉男將殺氣一收,笑著反問道。
“好漢不吃眼前虧,快把鳳嘴刀拿開。”西門天側(cè)過頭來,見刀鋒已經(jīng)將脖頸處壓出一條血痕,略有不甘的說道。
這個無臉男也只不過是五等界主的實力,若是放在以前西門天豈會怕他?只是如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啊。
“選哪個?”
“這不廢話么,讓我想想。”西門天身上禁錮一松,先活動了一下筋骨。
現(xiàn)在和他打架,無異于找死。也只有回答這些奇奇怪怪的問題了。
道是什么?自吸納天地靈氣、仙氣、神力的同時,修仙者就開始感悟到,此道,為天道。西門天修為愈進(jìn),對道的領(lǐng)悟就越深,就在道的路上越走越遠(yuǎn)。
道是宇宙的本源,道無處不在、無時不在,包羅天地,生養(yǎng)萬物。但是道可道,非常道。只要可以用語言解釋的道,便不是永恒之道。
“像這種只可意會不可言談的東西,居然讓我回答。”西門天懷疑無臉男背后的主人是在故意拿他消遣,心中暗罵了那個神秘人一通。
只不過在來到這里之前,西門天的確不知道如何解答,可是在這孤島上走了這么長時間,他卻頗有感悟。
“喏,這腳下的,不就是道么?”
無臉男因為只有嘴巴,根本就無法看出他此時的表情。若是常人,必啐其為廢話,但無臉男并沒有做出任何舉動,只是靜靜等待著下文。
他知道,這個白衣青年定然對道有著極為深刻的見解,不然他的主人也不會讓他去問這種問題。只是主人的心思,他根本不好揣度。
“以前總認(rèn)為天理昭昭,順之則昌,逆之則亡。天道主宰萬物,把控宇宙。但你看,我初到孤島的時候,腳下本無道路,前方一片茫茫荒地。”
凝望著血色的天空和感受周身熾熱的溫度,西門天星目微閃,緩緩閉上了眼睛。
他一直都依托天道,借助天地之力。劍之天道,太極天道,都曾是他引以為傲的手段和大殺器,他也憑借著天道之力數(shù)次脫離險境。
可是在太初境內(nèi),天道消失了,神主也不再幫助他,獨自一人在荒無人煙的孤島上,四面八方都長得一樣。
他自己走出了一條道,一條屬于自己的道。這不僅僅是簡單的道路,更是西門天心靈上對道深刻的認(rèn)知。
“你的主人,是不是走出了一條屬于自己的道呢?”西門天轉(zhuǎn)過身去,走上坡頂,一只手搭在石碑上,若有所思。
雖然從未謀面,他卻覺得,這太初境內(nèi)的幕后主人,必然與自己有著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
“西門天,你也察覺到我的存在了么,正好見一見。”祭臺上一片漆黑,黑衣男子將前方二人對話的場景抹去,眉目之間一縷邪氣久久不散。
“好了,正好我的主人也想要見你,隨我來吧。”無臉男撕開一道空間裂縫,側(cè)身等候西門天。
“這石碑,是你家主人立的么?”西門天站在空間裂縫前,忽然手指著那兩塊平平無奇的石碑,反問了無臉男一句。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