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回同僚小酌
貞兒從后門溜回了院子,那萬喜不在,老太監在廚房忙著“萬喜讓我支出去了。給點錢,他巴不得離開,他沒錢才想到我?!?
“我如今自己都照顧不了自己,只能委屈他了,叔,只是他還小,望叔多管管他?!?
“姑娘,我拿什么身份管呀,行了,我多管著就是了?!崩咸O說道,“趕快換衣服去吧,我看客人快來了。”
客人……貞兒往屋里走,卻看到一人攔在了她面前。
“阿真,你出去做什么了?”說話的是朱驥,他不知道什么時候溜了進來。
朱驥年輕有為,又娶了兵部尚書的女兒,正是春風得意。
貞兒看了他一眼“讓開,我換衣服?!?
“你去做什么了?你可要記得我們錦衣衛是皇上的人。”
“我只不過是出去走走,朱大人您總不見得讓屬下就這樣見人吧!”貞兒說道。
“宴請眾人的目的?”朱驥并不放棄。
“我請同僚聚聚,大人又有什么高見?”貞兒說道。
“本人只想也討杯水酒。莫非萬都尉不開心?”
“朱大人愿意賞光,我哪會呀?”貞兒說道,“只不過望大人不要帶著另類眼光?!?
朱驥本就知曉這內宮也會選些人到衛所,這些人都是宦官,說白了與其他人出生不一樣。當初自己還是在負責查案,那時一些新人被分在了自己的名下。那時他初次見到了這個還算機靈的萬真。
“阿真,我們之間應該有誤會?!敝祗K說道,“我并沒有對你有看法,任務所在,我們義不容辭,只是你自己介意了。”
介意,當然介意,貞兒知道他如今是錦衣衛中數一數二的高官,又是春風得意,來自己這里必定是有懷疑,當然懷疑自己對皇上的忠心。
客人來了,另兩人都是百戶,其余的是總旗,也就七八個人,都是鎮撫司的舊同事。那朱大人原本一直在菜肴擺了上來,無非是寒暄。談談些舊事,舊案。這些人往日曾在一起查案。
酒過三巡,朱驥說道“鎮撫司人手很是緊張,我又在宮里,顧不了那頭,阿真,我想調你回鎮撫司?!?
貞兒吃了一驚,自己在鎮撫司是當過一段時間差,那是太后特許的,呆在鎮撫司最容易打聽外面的一手消息。
“按例,我的差事要太后點頭?!必憙赫f道,那太后是不會答應的,她要自己看護太子,那刑獄之事與自己無關,何況這段時間只怕忙的就是如何鏟除王振的剩余勢力,鞏固景泰帝的地位吧。這北鎮撫司處理的往往就是那些官員。
“太后?孫太后如今已經站在了皇上一邊,那逆賊王振禍國殃民,皇上怎么可能放過他呢?”朱驥說道,“還記得當初你們跟著我出生入死嗎,如今大明氣象不一樣,那瓦剌人已不足為憂了,現在只要把那些奸細清除了,大明百姓就安了。”
“阿真,大人說得有道理,你總不是嫌棄大家吧!”張百戶說道,“這各地偵訊,也是總要的,特別是瓦剌人對大明江山一直虎視眈眈?!?
“刑訊過于殘酷……”貞兒說道,突然她想到內宮的日子,那邊似乎也不輕松,在后宮里,那些女人看似閑得很,卻是小心思不斷,而宮女太監常因此挨板子。
“其實我們要知道,如今鎮撫司不一樣了,阿真,上次那次你離開還真不能怪你?!眲賾粽f道,“以前那不是我的意思,其實是指揮使馬順的意思,也就是廠公王振的意思……”
“對,當時你去閑職也是因為這個原因……現在皇上不一樣了,不會再對那些人容忍包庇了。何況那一塊你也熟悉?!睆埌賾羲坪跏莻€知情者,
閑職,對于貞兒來說,在北鎮撫司當差的時候可風光,大江南北四處行走,各種官員的臉面看得真切,至于在宮禁站崗護衛那是油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