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學士的位置還是沒人坐得了,這些人過于耿直,不懂得變通……”朱見深說道,雖說在后宮,貞兒說了不要再說朝堂的事,可是自己怎么也忍不住,自己做了哪些事,總要與貞兒說。
“皇上,您年輕氣盛,不想看見的人也不是沒地方去……放到地方上就可以了。”這種主意其實也是先朝常用的,眼不見為凈,朱見深覺得自己應實施仁政,這貶官,他們應該知道自己的意思了。這三月的時候剛封過他,這羅倫卻這么不知趣……
“對了,把他丟得遠遠的。”朱見深說道,“貞兒,你真聰明……”
朱見深還年輕是孩子的心境,這羅倫是狀元,在文人中很有威信,人命只有一條……
羅倫被丟到了泉州,說是李賢提議的福建市舶司提舉,朱見深知道自己動了不該動的人,但是因為這羅狀元可是名聲在外。
“請陛下為于謙平反,才可以挽回這些臣子的心,您就是抬出臣來,臣也沒有鎮住他們的能力。”
李賢終于有機會提出了自己的想法,那么多年了,當年的兵部尚書于謙的冤案……這可是最好的機會……于謙?朱見深一直不敢提這件事,其實從自己懂事以來,就是知道于謙是個忠臣,當年父皇為了鞏固帝位……也因為當年那些權臣,父皇一直沒有給他以及受他牽連的人一個公正的交代,就是在天順五年后,他也沒有動作,于謙是亂臣……要不然怎么給叔叔朱祁鈺一個定性呢?
朱祁鈺是自己的叔叔,他原本是替父皇看著大明的,但是坐上了這般椅子,他就變了,他的野心大了,他軟禁了父皇,他不顧皇后還有大臣的反對,立了自己的兒子做太子,這于謙作為臣子都沒有阻止……說他一手遮天……其實也沒有那么大權的,那幾年官場政治清明。
“好……朕覺得于尚書的事是該給天下一個交代了,還有朕的皇叔……”朱見深欣然接受了,這當年皇叔的舊臣很多,里面不少能干之人。
“如今天下是用人之時,臣已力不從心,如果皇上能在這些舊臣中找到合適的人選,也是臣的福分……他們都不是像羅倫一般的,那羅倫其實也是涉世未深,讀書人難免有點天真……”李賢也是大風大雨過來的,這皇帝的心事,還有下面那些臣子的心事都能猜到幾分。
皇帝下旨“禁侵損古帝王、忠臣、烈士、名賢陵墓。”更有說法,說是要為于謙等平反,這羅倫的事就沒有什么人再提了。
“說起這件事也是有趣,這羅倫不過是個死讀書的……李賢的方法果然有用……”朱見深洋洋得意起來。
“先皇本來就欠了于尚書公道,皇上還算會利用時機……安撫天下人,皇上的殺戮也是重了些,好在這一年來總算有些成績。”貞兒說道。
當然有成績,這兩場暴亂被鎮壓了下去,大明的威脅暫時解緩了。朱見深洋洋得意起來。
“除了朱永,那趙輔也要回來了。貞兒,我讓他帶了些人回來,朕可不想再在全國大選宮女……畢竟誰也舍不得把兒女家送進來當差,用點罪人也好……”
“皇上……那不安全……”貞兒擔心起來,“那幫人都是廣西的……”
“不怕……朕不信真心換不來……”朱見深說道,“人心不都是肉長的嗎?”
貞兒面帶微笑,卻說不出苦,這皇帝也真是任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