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微亮,清風拂過窗外的樹葉嘩嘩作響。
心里惦記著幾位大儒的承諾,王振夜里翻來覆去,只睡了三個時辰。頂著一副黑眼圈起了床來,用豬鬃做的牙刷格外堅硬,向來愛干凈的他經過幾個月的不刷牙不洗澡,終于連自己也受不了了。
“啊~tui”,一口帶血泡沫吐了出來。
洗了一把冷水臉,穿好儒服,束上腰帶,興沖沖的往北苑趕去。
“老師,學生來了”,王振興奮的喊道。就要開始學習養氣了,以后也能像齊大儒一樣,言出法隨,一句話百鬼退避,小心臟砰砰直跳。
北苑所有房門都緊緊關閉著,“看來是來早了”,王振抬頭看了看天。
確實,日漸炎熱,已經進入夏季,天亮的時間比春秋早一個時辰。
又等了半個時辰,才有學生陸陸續續的走出宿舍,在書院中找了個安靜的角落低聲朗讀著典籍,早起的鳥兒有蟲吃,晚起的都是老鳥了,腹里已經裝滿了蟲子。
又是半個時辰的等待,終于從房間里傳來了動靜。
沒錯,蘇子望神游歸來,告別夢境,步履闌珊的走了出來,衣衫不整,頭發蓬松。當看到門口坐著的王振時,如同受到驚嚇,轉身回到房間關上門來,再出來時已是一身整潔的青色儒服,頭戴青冠,面色嚴肅,頗有威嚴。
王振看到這一幕,笑聲到了喉嚨又咽了回去。
“老師,早!”
“嗯,十三,跟為師進來”,蘇子望領著王振來到書房,從書案上取了一份手札,在手中來回婆娑。
“拿去,好好研讀”,似乎是狠下決心才將手札交到王振手里。
王振接過手札,翻開頁面,見得“我善養吾浩然之氣”。
“其為氣也,至大至剛,以直養而無害,則塞于天地之間。……”
……
從北苑出來,穿過蛇形走廊,來到東苑。
徐奉年大儒已早早搬了個椅子在院中等待著,手中拿著一部典籍時不時搖頭晃腦,看的是津津有味。
“老師,早!”王振上前恭敬的行上一禮。
“嗯,十三來啦,想必子望那里你已經去過了吧”。
“是的老師,正是從北苑而來”。
徐大儒放下手中典籍,從懷中取出一卷手札,正是那望氣之術。
“世間萬物皆有氣機,可望之。辨方位、驅吉兇、分風水,判鬼魅。此術由浩然正氣衍生而來,故需將浩然之氣研習要深處,具體要領,你還需自我感悟,若有不懂,可來問我”。
徐大儒說完便不再開口,將手札交給王振,重新拿起典籍,觀看起來。
“學生告辭”。拿到手札,再次行上一禮,退出東苑。
……
穿越樓閣,來到西苑。
只見得一褐色儒袍老者,手持毛筆,在一個小冊子上寫著東西,神情專注。正是那西苑鎮國大儒百里公覆。
王振見此,也不打擾,安靜的站在一旁。
這一站就是一個時辰,直到百里公覆停下筆來,才發現旁邊有人。
“老師,早!”見百里大儒空閑下來,眼光想自己看來,王振立即作揖行禮。
“嗯,來啦。”百里公覆放下手中毛筆,轉身從書架上取下一冊手札。
“圣人有言,大道三千,儒為其一。我儒家一道,不修肉身之力,然以浩然之氣滋養,儒術加持之下,也可有刀槍不入之效。”百里公覆向王振講解著儒術,神采飛揚。
“浩然之氣達到高深境界,言出法隨,可將儒術拓印于紙上,修為不足者可以浩然之氣燃之,可輔,可攻伐”。
“拿去,以后免不了外出歷練,可做保命之物”。百里公覆將手札遞出。
王振走上前去,雙手接過手札,行了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