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瑜把茶杯放在桌上,發出一聲清脆響動。看向宴文然,沉聲道“她會直接控制小獸自投羅網,你認為如何?”
幾乎是瞬間,宴文然想到了宴翎近幾日的張揚。
收獲頗豐么……宴文然心中冷笑,沉聲道“宴翎……”
“他?”宴瑜冷哼一聲,“被人放到臺前來當槍使罷了,不足為慮。”說罷又看著宴文然,頗有深意道“別被他吸引了目光,忽略了真正的敵人。”
她一怔,這才驚覺近期把目光投注到宴翎身上太多,竟完全沒注意吟風和月弧近日在做什么。
宴文然點點頭,反思起自己的不妥。
她忽然又想到了什么,轉而問道“說起這馭獸術,皇兄了解幾何?”
宴瑜一怔“怎問起這個?”
宴文然,“孤聽人說,有些能人異士行走江湖,懂馭獸者也有不少。但他們馭的獸,都是自己親自培養訓練的。”
宴瑜細思片刻,神色鄭重了些“我不太了解,對此只略有耳聞。不過你這樣一說……她這種隨意令林中野獸乖乖就范的本事,簡直令人聞所未聞。”
宴文然眉頭皺起“若說尋常所聽聞的馭獸術是種訓練技巧,那月弧的這種……是否說是控制更貼切些?”
這種事情……似乎之前有過……大婚那幾日刺殺她的太監……
宴瑜正要點頭,卻又注意到宴文然思索的神情。眼神中頓時流露出幾分贊賞“你能順著一件事想到這些,可比皇兄強上許多。若你愿仔細思量,怕是這世間瞞得住你之事少之又少。”
宴文然下意識搖頭,不贊同道“皇兄博覽群書,自然比孤強許多。”
“書讀了些,想問題卻不一定有你透徹。”宴瑜把半溫的茶又端起來,遞到嘴邊輕呡。
“怎會。”宴文然只當他謙虛,真心實意到“許多次四皇兄都能注意到孤所忽略的東西,之前暫且不提。單是這一次,若非皇兄提醒,恐怕孤一直到秋獵結束都覺察不到月弧的異常。”
“這算什么……”宴瑜聞言苦笑,眼中似是染上些許哀傷。“我能注意到這些,不過也只是因為重來……”話沒說完,他忽然停住,半晌搖頭輕聲言道“罷了,你覺得怎樣便怎樣吧。”
宴文然不欲刨根問底,順著話點了點頭。
茶已盡,她握著茶杯在手中摩挲幾下,冷不丁問道“皇兄對白璟怎么看?”
“他?”宴瑜眸中猛地劃過些復雜。
宴文然把這縷復雜看在眼中,忽然又不太想聽到答案了。
一提到白璟,心中又不可抑止地產生了些逃避心思。
其實仔細想來,還有些好笑。她對白璟一直采取著某種模糊的態度。即便發現不對勁,也只是找個理由刻意忽略過去。
她已裝作男子足有十八年之久,不容易被人認出有情可原。那白璟又扮做女子幾天?如何能沒有破綻?
從大婚當日下藥開始,便破綻百出了。
只是,那人太懂得照顧人,太會付出關心與在意。這很容易讓人慢慢放下心防——尤其是對于皇宮中長大的她而言。
說到底,對于他的隱瞞,不是近日忽然發現的。
眼下不過是,在不可抑制真正沉迷之前,自顧自刻意拆穿他的偽裝,試圖清醒些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