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過主殿進來看看?
然后就看到她趴在桌上睡著,以為她一個人睡不著。所以就準備留在床邊陪著,等她睡了再悄悄去處理傷口嗎?
宴文然咬了咬唇,終于把壓箱底兒的小藥箱給翻了出來。
白璟坐在床上張望著,視線一會兒瞄一瞄宴文然光著的腳裸,一邊又低頭瞄一眼床下的鞋子。似乎在考慮他把鞋子提過去的話,被罵的可能性有多大。
宴文然回過頭注意到他的目光,幾乎是立馬就察覺到了他的意圖。頓時瞇了瞇眼,冷聲道“你再亂動,我便直接把你扔出去。”
“咳。”白璟干脆利落地好好坐直,彎著眼睛開玩笑“哪能呢?我當然是最聽話了。”
還在開玩笑。宴文然皺了皺眉。
不過,好歹人還能好好的開玩笑,應該是沒真正傷及筋骨。想到這兒,她又悄悄松了一口氣。
很快找到了需要的繃帶和藥,宴文然迅速折返回床上。
白璟卻不知有哪根筋沒搭上,紅著耳尖轉過頭去輕咳一聲。
小腳還挺白,在地上朝自己嗒嗒嗒地跑過來,還挺可愛。他想。
他自動自覺地轉過去背對著宴文然,安靜等待上藥。他微微揚著唇角,心情還頗好。
挨頓打換來宴文然心疼,虧不虧?
那必然是不虧的!
受傷是常有的事兒,太子殿下露出像現在這樣心疼的情緒卻是極其少見的。至少他之前還沒見過。
畢竟宴文然是真的不動聲色,平日對誰都客客氣氣溫言相待。也常對人露出關心的情緒,但那關心背后,卻是清晰的疏離。
就連宴祁失去母妃的時候,宴文然雖也紅了眼眶,但更多明顯還是關注著背后的因果。收養小八,或許更多是出于一種照顧幼弟的責任。
所以,對他受傷這件事展露出這么明顯的情緒,可不可以說……在他心中自己還是不一樣的?
他還是有機會得到宴文然的心。每每意識到這件事,仿佛連傷口的陣痛都輕了些。
宴文然取藥,輕手輕腳地給他抹。
她自然是看不到白璟的表情,也沒白璟那些個旖旎心思。只顧認認真真處理眼前的傷口。三下五除二上好了藥纏上繃帶,動作也算是干脆利落。
“這么快?”聽這語氣,似乎受傷的這位居然還有點失落?
宴文然頓了下,少見地嗆他了句“再慢點,給你處理一宿?”
“那倒不至于。”狡黠一笑。
“今晚趴著睡吧,注意點,半夜別翻身。”似乎處理好了傷口就放心了許多,宴文然也再沒像之前那樣火急火燎的,而是下床去好好整理藥箱了。所幸屋子里面還預留著些水,讓她順便洗了個腳。
“涼不涼啊?”白璟擔憂地看過來。現在已是深秋,又是深夜。即便屋子里有暖爐,水這樣放一段時間,也是冰涼冰涼的。
宴文然不理他。
白璟便開始沒話找話聊了。他也真是摸透了宴文然的脾氣,知道開玩笑宴文然不會真的生氣。只在床上安靜了片刻,便接著打趣道“得虧殿下是男子。我小時候聽說,若是女兒家讓腳涼著了,早晚得落下病根的。”
宴文然聞言微微一僵,居然也忘了計較他言語中將自己“比作姑娘”這樣近乎調戲的行為,而是轉過頭來問“真的?”她怎么沒聽過這些個說法?
“自然是真的。”見宴文然總算肯搭理自己,和自己說些別的事,白璟立即打開話題,隨時隨地的展示自己懂得多“小時候白璃那丫頭喜歡光著腳玩水,有一次被我娘發現了,給她好一頓罵。”
“……”
宴文然看著面前的水盆沉默了一會兒,迅速洗好了擦干凈回到床上。
“怎么殿下又對這些感興趣起來了?”白璟故作憂傷,“殿下莫非是有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