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我最高興不過了!況且,日后姐姐還可再寫幾首好的,我還要看呢!”
柳若笑道:
“你這嘴啊,是用蜜做的不成?不過,既是你瞧得起我的詩,以后,我再作幾首,就是了。”
見著莫朱半濕的發絲,柳若又關切道:
“對了,你是為什么來這里的?怎么下了雨,急匆匆地就避在這里了?”
“嗐!姐姐可別提了!”莫朱一下坐回去,又翹起個二郎腿來,“我從江陵來的,因為父母皆不在了,開了個小畫攤賣畫謀生,誰知道,碰巧我那叔伯兄弟也落了單,那些不知從哪里出來的什么親戚,又盯著我要我來照顧他。我原想他只比我小半年不到,與我也應差不太多,能有一技之長的,誰知他竟沒有!我只好從頭教他畫畫,讓他也試著賣些畫糊口,哼,誰知,這小子,畫些花花草草,都不樂意,嘿,反倒把心思盡放在畫那些不知道從哪里找來的……嗐!到頭來,還是我養著我們兩個人。他倒好,說是又要來建康玩。我說,這兩個地方相距太遠了,一路舟車勞頓的,他非不聽,我只得也跟著來了。原想在這里掙些錢,誰知就下雨了。連帶著我攜帶的紙啊,硯啊都遭了劫了。幸而用帕子擋了擋,沒全毀了。如今,又不知道那小子往哪里去了……嗐,這個混帳東西……”
柳若聽了,也不禁嘆道:
“是苦了你了,改日到我家來,我倆再敘敘,也好使你休息休息,別為這些事,操這么多的心。”
正是二人說話時候,那蘇墨手中持著一沓紙,正向那二人走來。
“見過二位。方才聽聞二位吟詩,我深覺欽佩。因此,勞煩二位,可否幫我看看這詩,我想請教請教二位,助我改改,也好在人前不失顏面。”
玉臨笑著接過,卻只道:
“先生若是想改詩修賦,嗯……向人請教,固然是好的,不過,若是先生自己不改,全交于他人手中,日后,又怎么能……呵,在人前展才呢?”
“是是是,”蘇墨連連點頭道,“今日聽了您的話,不才受益匪淺……”
說罷,蘇墨離去,只見那身穿霽色深衣,內有月白色衣作襯,腰配如意紋環牡丹玉一枚綴三縷珠鏈的公子,與身后著各色錦袍的所謂大文人截然不同的形容,正向這走來。珠鏈相撞,鳴出清脆之聲,襯著款款的步子,迎來一個翩翩公子。時人亦有賦云:
陳有文郎,氣宇軒昂。立若孤松,矗于山壑;臥似疊浪,倚于秀石。長眉入鬢,神若游龍;明眸出塵,態似沉珠。君子之行,端如熾日明坤;君子之言,朗若皎月潤世。面斯人,則明珠蒙塵,日月無輝;狀斯人,則詞賦皆廢,名牘可棄。惜此人物。
《文仲郎賦》如是,今日亦難得一相見。雖無長篇累詞,此人物似已現于眼前。
“見過,嫂嫂,見過莫姑娘。”
“哎呦,你這樣好不令人覺得陌生啊!”莫朱調笑道。
“……莫非,鄙人,哪里得罪了姑娘?引得姑娘有這么大的脾氣?”文昭只得低頭認錯,也算想得個明白話。
“我是不夠格的,便深覺先生不該猥自枉屈,我是駑鈍之人,哪里夠先生給行禮啊!”說罷,莫朱也站立起來,裝著敬意給還了個禮。
文昭覺得莫朱話中藏著幾支暗箭,細細品著又愈發像是明箭,直沖著自己而來,便又說道:
“方才的硯我亦已還給姑娘了,嗐,那我就再向姑娘賠個禮罷!”
“還說硯的事兒啊,這……”
“兩位別吵了,既這樣,勞煩仲昧,你向莫姑娘賠個不是,莫姑娘也就這樣,別再深究了……”
“我可是斤斤計較的,那方硯你也不知究竟是誰的,我拿了,你也只看著畫來識人,萬一我是拿著這‘紅闌’的畫來騙你的呢?”
“我瞧你面善,想你必不會騙人。難道你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