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老子已經是個英雄,所以老子的兒子不需要再當英雄了,活下去,歡兒,活下去,求你了’。”
“帶上它,不要去面對‘她’,保護好我的小小,謝謝?!?
兩行清淚從彭建國深邃的眼眶中流了出來,漸漸化作了紅色的血液。他發出更加凄厲的慘叫,四肢以一種奇怪的角度扭曲著向后方折去。而屋外是彭小小在用力的錘門,她凄厲的哭喊著——
“余歡,開門,你開門啊,求你了,把門開開……”
彭建國的軍大衣已經掉在地上,他佝僂著跪在地上,像是某種虔誠的儀式。在他不明意義的嘶吼聲中,他的脊椎向外突起,像想要從里面鉆出來一樣,突然——
余歡剛撿起紙團還來不及反應,地上那個人形生物的血肉像四周炸開,腿骨刺穿了盆骨,活像是一只猙獰的人形的蚱蜢的軀殼,有種別樣的詭異和邪惡的之感。
身上沾上了少許血液和肉塊的余歡面白煞白,他雙腿打著顫,哆哆嗦嗦得將門打開了一條可以通行得縫,然后鉆了出去——
即便他已是第一時間去遮住了小小的眼睛并關上了門,但從半掩的門內,小小依然看見了屋內那恐怖如同煉獄的景象,猛烈的視覺沖擊讓本就因為哭喊,消耗了大量體力的小小霎時間心神受到了劇烈的沖擊,她慘叫了一聲,并暈倒在了余歡的懷里,蒼白的臉上布滿了淚痕。
親眼目睹了如此景象的余歡,理智已是接近潰散的邊緣,他放下了小小,拿出隨身攜帶的礦泉水,擰開瓶蓋,仰起頭,只見喉結上上下下,礦泉水瓶就變得干癟,被隨手丟在地上。他已經沒法再集中精神,腦子里如一團亂麻,詭異的呢喃聲再腦海里回蕩著,隨即他咬牙背起了癱軟在地上的小小,撒腿往著體育館的方向跑去。
今天他已經受夠了,他一路狂奔,不敢有片刻停滯,他感覺身后就像有只看不見的扭曲的怪獸,正揮舞著透明的觸手在追趕,捕食。顧不得去擔心無人機的事,余歡只想跑啊跑,彭建國仿佛就在他耳邊念叨著“離開這里,保護好小小,活下去?!?
“跑??!跑,不要回頭?!边@是鐵牛的聲音。
最后還有父親在輕聲喚著,“活下去?!?
“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