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地站起,糕餅掉落前,手已按上了劍柄「妳……殺人了?」
匆忙接住了落下的油紙包,避免浪費食物的慘劇,云仔聞言一愣。
——「哈哈哈哈哈哈!」
「誤會大了。」云仔笑出眼淚,掙扎著揮手否認「老婆餅里面沒有老婆啦!做個餅就殘害一家人也太可怕了!是用熟糯米粉和麥芽做的,之所以叫做老婆餅是因為一個溫馨的小故事,想知道可以讓常欣說給你聽。」
「……」
沒有從再次遞到眼下的甜餅中嗅到血腥味,玄狐這才放下戒備,重新坐下。
試探地咬了一口,確定只嘗到麥芽的甜味,觀察了一下,玄狐又吃了一口「這個甜味,和糖粉不一樣,更讓人想繼續吃。」
「這就是麥芽糖。」云仔眨眨眼笑道「和一般糖粉的成份不同。」
「嗯,妳懂很多。」
「這些其他人也都知道,生活的小常識而已。以后久了,你也會懂的。」
「以后……沒有以后了。」
「發生了什么?」收斂了笑容,云仔問道。
有什么事情,會讓魔世的第三劍手說出這種話?
玄狐沉默,從身后抓了一黑壇丟給云仔「喝酒吧,我知道妳很愛喝酒。」
「都學會喝酒了?」云仔訝異地接住,隨手拍開壇封,一股濃濃的酒味立刻飄了出來「還是烈酒,你想醉?」
可她覺得玄狐明明不像要酗酒的樣子,反倒更像在迷茫。就算擺了一圈的酒壇,都像在模仿其他人的做法。
……等等,不會是被她帶壞的吧?
「不知道。」
「嗯?」
玄狐反問「廢蒼生說,人喝酒,是為了記住,也是為了遺忘。妳是哪一種?」
「……你還真的學了不少。」
還好還好。
湊到嘴邊緩緩喝了一口,云仔視線放在潺潺的流水上「想學喝酒,這個答案便不該由別人來給。但若你只是想把話講出來,在酒量練起來前,你還是別喝了。」
她明白了。
有人喝酒不為記住,也不為遺忘,,只是為了傾訴。
見玄狐還是沉默,藥師也不介意,視線掃過悄悄來又悄悄離開的常欣,頓了一下,繼續等他整理思緒,偶爾舉壇飲下。
「以前,我還摔過你的酒,罵你永遠學不會感情。」陪他靜默一陣,云仔提起從前。
玄狐看著她,后者臉色平靜道「我欠你一聲對不起。」
「為什么?」
「因為我錯了,也因為你是我的朋友。」
「我們是朋友?」
「朋友,才會一起喝酒。」
玄狐把視線放回手上的酒壇。酒是他帶來的,但他打開后還沒喝便被云仔阻止了。
因為……容易酒醉?
「你曾經是元邪皇麾下,知道他的力量來源。」
話題突然跳轉,云仔不動聲色地放下酒壇,知道正題終于來了「幽靈魔刀?」
「廢蒼生說,要真正殺掉元邪皇,需要毀掉他的力量來源。然而墨狂雖然能摧折王骨,但幽靈魔刀有燭龍之力保護,所以,他需要我自愿犧牲,加強墨狂。」
「……」愕然轉頭,她知曉玄狐是鐵精,卻沒想到這個身份居然會變成戰役的關鍵之一。
廢除元邪皇的復生之鑰多重要,根本用膝蓋想也知道,可是當這個代價是一條人命時,可想而知會多艱難。
玄狐是生命的奇跡,從非人非魔非妖非鬼的存在走到現在擁有人身肉體,會思考學習,會快樂和憤怒。可是,卻有人希望他能自愿恢復無知無覺的一塊鐵……
「廢蒼生不是我的朋友,他想殺元邪皇,所以希望犧牲我。可是,常欣是我的朋友!」
玄狐和常欣吵架了?
云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