皺眉,問道「你的意思是,常欣希望你死?」
怎么可能!?
「…一開始,她不同意。」玄狐緊緊抓住酒壇「但是,當我說犧牲可以換得九界安穩,常欣卻沉默了!」
嘆了一口氣,云仔終于明白為什么玄狐會不開心了。
「……你希望她怎么回答?就算是不相識的人,如果能夠輕易放棄,那就不是常欣了。」
常欣一直是那么善良的小姑娘,怎么可能忽視殞命或即將殞命在這場戰爭中的人?
這種不得已的問題,是世上最困難的障礙。要全然感情用事的偏向保全一人,或是完全理智的用天秤衡量性命的數量,都不是那么簡單的事情。
玄狐會想知道常欣的答案,單純只是希望伊能全然支持他,但自己的話……
她才不會問俏如來,傻透了。
「那妳呢?」玄狐盯著云仔,剛剛親口才承認倆人關系「如果妳有主導權,妳會怎么做?」
面對咄咄逼人的玄狐,云仔苦笑「是否要為了大義犧牲……這種問題,你該去問錦煙霞。」
為了大義被愛人鎮壓百年,脫困后又再度面臨同樣的境地,云仔覺得沒有人比錦煙霞更能對玄狐感同身受了。
所以她無法開口勸玄狐別傷心,麥跟常欣置氣,也無法讓常欣明確站在誰的立場說話,她只想也只能回去好好抱一下她的小巫女。
「所以,妳承認了也想犧牲我!」玄狐失望道「我原以為,妳會懂被犧牲的感受。」
「我并不希望你死。」云仔認真道,但玄狐無法相信。
「我們不是朋友嗎?」玄狐感到憤怒,感到被欺騙、被背叛。
「這是肯定的,你已經是金雷村重要的成員,也是我的朋友。」云仔不太自在地坦白,但這點別扭比不上對玄狐的安撫。
以前的她可以犧牲自己,但即便是現在,她也從未能輕易放棄別人。
「那就不要回避,我要妳的答案!」
玄狐直視云仔,執拗地要求一個確切的回答,憤怒溢于言表。
然而,藥師只見到一只被傷害到,表情急迫的狐貍。
視線移轉,云仔重新捧起剩不到一半的酒壇,默默下了決定。
「我?我會盡力為朋友找出第三條路!」抬首,一飲而盡「我要出村一趟,能幫我嗎?」
「妳要做什么?」玄狐霍然抬頭。
「不能講。但不需要解開功體,只需要給我一點時間。」
玄狐看著藥師,情緒還沒有平復,但后者的眼神非常誠懇。
「我有看住妳的任務。」
「我知曉。」
玄狐沉默,然而未染上酒意的金眸毫不退縮,舌根似乎泛起一股麥芽的甜味。
「……今日之內必須回來。」
「多謝!」得到妥協的云仔起身,雙眼明亮地拍了下玄狐的肩膀「下次,再一起喝酒吧。不為發泄,好好地醉一場!」
*
離開溪邊,云仔沒有馬上離開,而是立刻找到并未走遠的常欣,然而卻不是為了剛剛和玄狐討論的話題,她劈頭就問——
「妳不是常欣,妳是誰!?」
原先一臉好奇八卦的小姑娘表情一變,熟悉的嗓音以奇異的口氣道「邪皇派我前來救援,妳快跟我走。」
「吊魂罪?」云仔了然地哦了一聲,抬手阻止對方拉她的動作,視線掃過這副完全是常欣的裝扮「邪皇不可能在這時候為我派人……莫非有什么變故?」
吊魂罪沒有殺人以取而代之的偽裝習慣,不用太擔心常欣的安全。迅速做出判斷的藥師刻意轉換語調,模仿烏祭的習慣。
「讓本師猜猜~需要醫術、幻術或是……嗯,就是入夢之術了吧!」看著對方的表情,她輕笑「看來最近真的被俏如來他們針對的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