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血脈的后代,這已經算得上是善意了。
元邪皇看著被曾經的屬下坑后還能自力救濟的小鵸鵌,眼里帶有欣賞的意味。
「如果他還在,也許會講──做得不錯?!?
?。?
熱血上涌,臉頰的白皙掩不住嫣紅,勉力鎮定的云仔推回烏祭,問道「既、既然邪皇明知屬下的身份,卻仍……?」
「妳已向吾宣誓效忠,為何不用?」元邪皇手一揮,皇者氣度無庸置疑。
她眨眨眼,金眸明亮,情緒澎湃。
原來,邪皇看到的、承認的一直都是真正的自己。
「那──邪皇現在又想怎么『用』呢?」
「本皇記得,妳和俏如來的關系不錯?!?
突如其來的一句讓云仔錯愕猶疑「是……?」
元邪皇干脆地往旁邊一步,讓出身后昏迷的身影。
──雪山銀燕!?
震驚之下,云仔反射性地想查探他的狀態,卻在邁出一步時突然反應過來,先抬頭看向元邪皇,在后者沒有額外表示下,才快步靠近。
為什么會是銀燕?
在經過一番診脈、望舌苔、檢查瞳孔狀態等等手續后,藥師發現當初在金雷村還活蹦亂跳想抓住她的少年,這段時間經歷似乎也相當高潮驚險。
奇怪,他不是跟爹親待在一起嗎?
理所當然地認為義父會保護侄子,或許是遇上了什么天降意外的云仔,表示當見到銀燕居然被元邪皇庇護后,除了義父不可能出現的過失外,就沒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發生了。
「這是中蠱后的癥狀?!惯€是她已經很熟悉的蠱。藥師對元邪皇道,面色疑惑而凝重「這是彼岸蟲,會勾起人心中負面的記憶,透過不斷產生的幻覺,逐漸侵蝕心智。對一般人來說,一條彼岸蠱已經十分危險,更何況他體內有三條!是誰下這么狠的手?」
她只知道溫皇手里有彼岸蟲,但溫皇應該沒理由這樣對銀燕,是她不知曉的蠱師嗎……?
「嗯……吾遇到他的時候已經神智不清?!?
見元邪皇給不出答案,云仔注意力放回指尖下的腕脈,放出如針狀的真氣試探,傳回的信息卻一道比一道讓人驚訝「邪皇曾將龐大的魔氣輸入銀燕的體內對抗彼岸蟲,但蠱毒太頑強,反而有被激怒的趨勢,攻擊性增強,伊的噩夢會更加壯大……咦?」
這個意識波動是……缺舟先生?
是那個在腦中留下佛氣的禿驢啊。
云仔想起烏祭剛被分裂出來時,是缺舟先生的力量幫助了她一段時間,也許先生也在銀燕身上留下了類似的力量。
「既然無法驅趕活體蠱物,就解決他惡夢的源頭。吾以魔心鑒術法侵入銀燕的意識,欲喚醒他的神智,卻試探出潛藏在夢境中的缺舟一帆度,更奇怪的是,吾灌入的魔氣居然也被鎖在夢境中,脫離控制。」
「所以,邪皇讓吊魂罪帶我過來?!?
「夢回之境是烏祭交給吾的術法,要對付噩夢里的心魔,還是鵸鵌一族最擅長。」
云仔沉思后,抬頭直視元邪皇。
「在這種時候,邪皇還愿意為銀燕耗費大量功體?!?
抱歉,被當棄子過的人還是有點脾氣的。
「吾欠伊一個人情?!?
「但銀燕是俏如來的兄弟?!?
「若只是為了戰爭的籌碼,吾不必費心醫治他。俏如來如妳所言保下了五百畸眼族民,本皇不至于連區區一個人族都保不了。」
這是千年魔皇的氣量──
「我的功體被鎖,藥物也被搜走,而彼岸蟲的解藥配置并不容易?!寡劢掭p顫,藥師垂下眼,試探。
元邪皇哼笑了一聲「妳,解開雪山銀燕的問題,吾就替妳解決虛擬的人格?!?
未言已明,君臣的默契先放到一邊,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