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話是這么說,可……可上哪兒去找刀啊,總不能尋塊破石片就……”
烈煜聽后,低頭看了眼手中的鱖魚,明顯吞了一口唾沫。
然而話還沒說完,皓灼已不知從哪摸出一把小刀塞到他手里,同時伸手朝著不遠處,某棵巨大的迦嵐樹上一指。
“還需要啥?如果你想說佐料之類的……君父庇佑,那真是不好意思,昨晚我安置陷阱時,早就順便準備好啦!”
烈煜聽得很是無語,順著他的手指看了過去,偏巧此時腹中,忽然好死不死地發出一聲呺鳴……
這讓他的臉皮瞬間漲得通紅,于是不等皓灼有所反應,便一手拿刀一手提魚,趕緊跑向剛剛皓灼“用過”的那塊大石。
“唔……那你早去早回,咱倆分頭行動,等會就在那棵樹下生火好了……”
皓灼見好就收,強行忍住大笑出口的沖動,趁著撿起地上的“戰利品”時,捂著肚子偷笑了一下。
同時小心不讓他發現免得難堪,等到起身,才跟著把魚送了過去,隨后便到樹林里拾柴去了……
——如此這般一通折騰,才有了兩人眼下餓著肚子苦候“大餐”的情景!
雖然被樹枝上烤得金黃的魚肉酥香,勾得腹中的饞蟲蠢蠢欲動,但在烈煜的提議下,兩人還是拿出了絕大的毅力與決心,小心控制著炙烤火候,以免一不小心暴殄天物。
對這位好朋友的廚藝,皓灼一向是極為信服的,畢竟自幼便失母愛的他,從五、六歲的時候,便開始嘗試起獨立生活。
——那時他的父親蒼炙,與宗王茹桓方成婚不久,并剛剛接任了宗國舉足輕重的“神策將軍”一職。
先不論因身負重擔,成天忙得不可開交,根本沒有多少時間顧及兒子的飲食起居;單只說其俸祿和所剩不多的積蓄,便請不起幾名仆從!
故而彼時性格執拗,不愿入宮居住的小小孩童,便十分自覺地接過了家務,由此練出了一手庖廚絕活。
“君父庇佑啊,應該好了吧?再等下去,我都快要餓暈了……”
如果視線可以代替嘴巴,皓灼手中兩條烤魚,此刻估計早就被他吃干抹凈,就剩下一堆魚骨渣刺了。
烈煜往他那邊瞟了一眼,認真評估了一下魚肉的成色,接下來從口中說出的話,簡直讓皓灼如聞仙音!
“唔……再刷一遍油醬,撒點蔥末就差不多了。”
語聲落地,但見皓灼右手抄起浸在陶罐中的硬毛木刷,便往左手中的樹枝上一頓招呼,幾乎只用了兩次眨眼的功夫,已將兩條魚身正反、上下刷了個油光透亮,隨即飛快放下毛刷,又從敞開的小布袋中抓了把蔥花,三兩下就撒滿了魚身。
這整套動作快則快矣,可惜失之粗放疏忽,細節方面自然做得比較差勁,只見油脂、蔥末亂糟糟地落在蒙著一層白灰的木炭上,頓時躥起數點火苗和大篷煙灰。
烈煜反應極快,不待火焰燃起便極有預見地跳開,同時皺著眉頭忍不住嗔怪道“你……你搞什么?”
“呃……抱歉抱歉!俺太激動一時失手,真不是故意的啊……”火苗、煙灰四散而起,搞得皓灼也有點手忙腳亂、灰頭土臉,但因自知理虧,第一時間便開口道歉。
烈煜不輕不重地“哼”了一聲,一時卻也不好再說什么,等到炭枝稍稍恢復便坐回原位,拎起沾油毛刷給魚身正反兩面,也薄薄地涂抹了一層,這才穩穩地拿著串魚樹枝,繼續架在炭火上燒烤。
皓灼的注意力此時已放回手上,眼見魚肉色澤金黃,鼻中聞著脂香四溢,哪里還管得了其他。
當即拿起那條鱖魚便往嘴邊送去,也不顧燙嘴一口咬下滿嘴流油,魚肉軟綿中又帶著三分嚼勁,味道口感真個是刷新了他的認知,狼吞虎咽中差點沒咬下了舌頭!
烈煜在一旁生著悶氣,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