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當家的,飛刃他……”見麻黑寨寨主下令放箭,他身旁那使雙斧的憨厚漢子面色一變,出聲便要阻止。
他卻搖了搖頭,沉著臉說道,“飛刃早已暗中與清風寨私通,不能怪我!動手!”
說罷,他不再做任何解釋,沉聲喝道。
早就準備好的弓箭手聽到麻黑寨寨主的號令,紛紛將手中箭矢瞄準了飛刃和十郎。
鋪天蓋地的箭矢如雨般灑到了正在交手的十郎和飛刃身邊時,兩人幾乎都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么事。
好在兩人都是在大漠之中打滾多年的人,怔愣了一瞬之后,便也明白了過來。
飛刃手中長劍飛快的舞動著,將不斷襲來的箭矢一支一支的挑飛。十郎手中沒有兵刃,便只得借著飛刃的劍風,不斷的朝著清風寨寨門而去。
“上,他們要開寨門了,給我沖進去!”見到十郎躲避的方向,麻黑寨寨主大喜,抬手指著清風寨的方向,大聲喝道。
看著對面快馬沖過來的兩寨聯軍,十郎哪里猜不到他們打的什么主意,當即大聲喊道,“不準開寨門!”
說罷,十郎便帶著和他一起出寨的幾個人,攔在了清風寨寨門外。一個個的雙眼通紅,全然不顧身上方才被亂箭擦到的傷口正在流血。
寨門處的高臺上,清風寨眾人面色難看的如同鍋底一般。
“大當家的,現在怎么辦?”年歲最小的目瞳一時沒了主意,轉頭看著阮寧,一張小臉急的通紅。
若是他們此時打開寨門救十郎等人,勢必會讓兩寨聯軍趁勢沖破寨門,殺進清風寨來。可若是他們不開寨門,難不成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十郎他們在寨門外拼殺致死嗎?
看著寨門外的局勢,阮寧一時也陷入了沉默。
開了寨門,清風寨失守,依照麻黑寨和威虎寨兩位寨主的脾性,寨子里的人一個都跑不了。
不開寨門,哪怕有他們在一旁掩護相助,寨門外的十郎等人在兩寨聯軍之中也根本堅持不了太久。
手心手背都是肉,這頃刻之間,讓她根本做不出抉擇來。
原本一直懶洋洋倚在柱子上看熱鬧的張曀仆,面色漸漸變得凝重起來。
昨日見到飛刃挑飛了長弓的箭矢之后,麻黑寨寨主的神情,他心中便生出了計策,故意在飛刃前來挑釁的時候出寨應戰,故意在緊要關頭放了飛刃一馬,故意在飛刃的耳邊說了幾句模棱兩可的悄悄話,為的就是激起麻黑寨寨主的疑心。
若是他們內部出了問題,清風寨的危機,自然就有辦法解決了。
可是他怎么也沒有料到,麻黑寨寨主竟然不容人到了這般地步,絲毫不做任何求證,便如了他的意。他同樣也沒有料到,麻黑寨寨主竟然算計到了這般程度,會利用飛刃將清風寨的人騙出城,然后借機攻寨。
眼見著十郎等人身上的傷勢越來越多,張曀仆眼底的神色漸漸變得讓人捉摸不透起來。
站直了身子,看著身旁面色為難的阮寧,他沉聲說道,“將寨子里輕功好的人都召集起來,隨我出寨救人!”
阮寧看著張曀仆,眼底的擔憂絲毫不加遮掩,問道,“你可有把握?”
張曀仆看著寨外不斷逼近的兩寨聯軍,面色凝重,“五成。”
阮寧深吸了一口氣,面色一凝,說道,“我跟你們一起去。”
張曀仆皺了皺眉頭,阻止了阮寧,“你跟著湊什么熱鬧,我們能不能活著回來,還得靠你呢!”
短短幾句話的功夫,連城帶著清風寨中所有輕功不錯的人走了過來。
張曀仆的視線從面前這些或年少或年長的面孔上掃過,沉著臉說道,“外面的情況你們也看到了,我要的是輕功最好的,沒那個本事,就別在這個時候出來逞能!”
一向沉默寡言的連城聽懂了張曀仆話里的意思,